如泽知道这样一番话不是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女人该有的见识,这必定是白老爷的远见。
他听后笑了笑,却说:“那是白老爷怕儿子们留在一处将来是非多,为了不让小少爷给大少爷找麻烦才想着一个打发留洋,你怎能信他这番说词?”
白太太平时只听白老爷的话,虽说心里也护孩子,但毕竟自己力薄,对丈夫不敢有什么异议。
今日是第一次有人会和她说这些,不可否认,她觉得有理。她的见识就是:家中有这大笔基业,为何还要到那万里以外去有一番作为?她养儿到大,自然是不愿母子分离的,要去留洋为何不让白少龙去?
其实白老爷算是有远见有胆识的一个生意人,白少龙年长,可以早些助自己经营事业。而小儿子刚好遇上流行留洋的时机,该让他从小培养,将来出去有些见识是好的。
但他的长远计划敌不过如泽的两句离间,更敌不过女人的护犊和无知。
白太太的眼光从最开始的冷漠变到疑虑。
最后她试问一句:“你哪来这样的自信?白家的产业岂是你能插上手的?”
如泽听后说道:“只要您答应了,为了柔儿我什么都能办到。”
这话让白以柔感动,感动到深信不疑。要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大事,天大一般的事,若不是为了自己,他怎会去做?
她鼻子都为之一酸,然后帮衬着对母亲说:“娘,也怪你们太为难他,要不他能想出这样的事吗?”
如泽却是说:“若不是为了柔儿,平时您求谁去为你办这样的事?”
这话说到重点,白太太是觉得自己平时无人相助,太孤弱无力,她回答说道:“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老爷去,但你说的这事容我再想两日。”
如泽听出她这话已事成一半,于是站好了说:“我恭候您的回音。”
白夫人也不再多说,回身要走,走时不忘回头去把女儿拉上。
出了茶楼,她不再有心情看那满街繁华,静默了许多,一路往白府回去。
......
在薛府里,薛之平收到如泽的来信,信里说了最近的发展。
薛之平放下信来,做了一番思虑,向外叫了些跟随自己身边多年的随从来。
把这些随从派往不同的城里去接触各天长当铺分号掌柜。
他这一招还是跟白少龙学的,想办法抓住掌柜们的把柄,没有把柄的制造陷阱也要拽住他们尾巴。
他把一切安排出去,然后自己坐家里等从各地传来的消息。
薛之平已经为如泽做好了为白夫人办事的准备,而白夫人想了两夜,看看自己可爱的儿子,觉得为娘的应该鼓起勇气拼了这一把,于是她终于和如泽通了信,信中问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如泽只说有需要的话请她配合就行。
这样的合作算是达成,一个阴谋便又开始。
白太太算是如泽找的一个背景,有她在后面,将来管束起分号掌柜显得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凡事都要做一个别人服气,各号掌柜服气了,一切就都如鱼得水。
但想制约那些掌柜的也并非易事,薛之平用了好几个月,几近年关才办了个大概,不过,有了这些大概,他已经显得有底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