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平大声回答:“这可是大哥做的,这有被收买的婆子作证,还有他身边的阿宝到药房买麝香的记录,别话我不多说,有事可以冲着我来,对付孩子我不能原谅。”
这回他是真的不准备给薛之和留一点兄弟之情了。
薛老爷听了这话,眼神犀利的看着躲在一旁的婆子,拿婆子害怕的赶紧说:“确实是大少爷的人让我干的,我也是不敢不听,所以才......”
薛老爷算是听明白了,又是薛之和,那个一再疯狂的儿子。他再次被伤了心,无奈的闭上眼睛说:“去把药店老板找来,我要亲自问清楚了,若真有这样的事,不要说你,我也不能原谅。”
薛之平马上转身对阿记说:“去带老板进府。”
阿记一刻不敢怠慢,赶紧去了。
薛老爷再对自己身边的人说:“去,把大少爷找来。”
就这样又一场暴风雨将来。
薛之和被很快的叫来,他见到这满厅的人表情严肃,都盯着他看,还有站在薛之平身后的婆子,这一切已经很明显,他又被拆穿了。
原本应该害怕的,惊恐的或是胆怯。但奇怪的是自己居然那么无所谓。
他的无所谓让自己把自己看得更清楚,都已经身败名裂,走在夹缝里生存了还会再怕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更加悲哀,没了过去的风光,对于他来说怎么都是一样的。
薛老爷意外他的平静,问道:“有人说你指使她给春桃和如芊院里送麝香?”
他眼皮都没眨就回答:“什么是麝香?”
薛老爷看着他,说道:“你身边的阿宝总该知道什么是麝香吧?他可是上药店去买过。”
他还是没有表情变化:“那爹就该去问阿宝了。”
薛老爷站了起来:“你就不怕阿宝说了实话?”
他却说:“什么是实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能怎样?”
“你......”薛老爷被他的无所谓说道无言。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薛之和,他像濒临死亡一般放弃挣扎。
“你就不解释一下吗?”薛老爷的声音变得疲惫。
他的回答还是简单:“我的解释你信吗?”
薛老爷看他的眼神变得痛苦,他从不愿表现痛苦,却无法隐藏儿子带来的打击。
久久没有声音,父子之间在失望,兄弟之情在决裂。
直到药店老板进府,拿上账本记录呈到薛老爷跟前,他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他走到薛之和跟前说:“你不必解释,我确实不信。”
薛之和低下头说:“爹,你有考虑过我的将来吗?”
“考虑过。”他很认真的回答:“从此之后薛府的生意全都交给之平,你的为人不足以担大任。”
“然后呢?”他问。
“然后把之平手上的码头给你,保你一生不愁吃穿,我也会给你卖房建院,你出府去吧。”薛老爷也那么平静的和他交代一切。
他笑了,这原本是薛之平的下场,至少薛之平这样出去可以活得很好,可他现在背负一身笑话,出了这个府,该怎样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生存?
他昂起头来,说道:“什么时候让我走,爹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着就转身离开,不等父亲的发话,让他出府已经是最后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