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夭伸手拉着他的衣袖,忍不住再次泪眼迷离:“我不懂,我不懂……”
此时的她,觉得他残忍,却在两个月后,深深地知道了,这是一个帝王为数不多的慈悲,对她的慈悲。
两个月后发生了什么呢?
自那一夜后,以后的每一夜,她都是独守宫殿,她点了好多烛火,可是心中还是那么黑,那么冷。
皇帝每天都会翻别的女人的牌子,那些人有着共同一个名字:他的后妃,他的女人。
你迟早会明白的,你迟早会放弃的……她总算懂了,在心痛彻骨无法治愈的时候懂了。
如若你要当朕的女人,朕可以成全你,但你要朕的心,朕没办法给……所以,他不碰她,呵,他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
遥夭知道,只要她去找他提出来,他会轻描淡写地看她两眼,然后,如她所愿,放她走。
从此,她与他,再无关联,各自安好。
遥夭进宫就是怕与他再无关联,可断然没有想到,做皇帝的女人,会感到那么心酸,那么难过,那么无力。
她爱上的人,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她爱上的人,是一个独独对她慈悲的人,她爱上的人,是一个说给不了她情的人,她爱上的人,是一个会疼爱她,也会疼爱别的女人的人,她爱上的人,是一个皇帝。
这辈子,她想要留住他,成为他身侧的独一无二,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做皇后。
这段日子以来,她在宫里,一步也不出去,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自从进了宫,她就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这里再不好,有他在,外头再自由,没有他,她心难安。
这一天,桃婕妤亲自做了些点心,托着小太监端去了给皇上吃。
小太监还特意提了一句,弋却深未动神色,心中却知道一二了,当天,他翻了她的牌子。
他以为,来此见到的会是她收拾好了包袱,打算一笑泯恩仇,直接准备离开的样子,却断然没有想到,走进宫里,一个人都没有,走进内殿,她似乎是刚沐浴完,身上只披着一层薄纱站在窗前,凉风轻轻地吹进来,她却一人看月亮,看得兴起专注。
她仿佛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
听到他的脚步声,遥夭带着笑转头看向了他,就在窗前福了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弋却深心中咯噔一响,对这固执的女人是彻底没话说了……
遥夭已经迈着莲步,走向了弋却深。
弋却深,纹丝不动,如山伟岸,如松挺拔,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她,她勾住他的脖子,索取温暖似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口,也将柔弱的身子送了上去。
他却在眼前的风月景里出了神,母后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靠近父皇的,他曾偏听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离间,认为母后的确善妒,后来,母后和父皇找到了他,母后与他说了很多,母后说她很在意父皇,母后说若是真心的喜欢,只会希望心上人只是她的。
父皇说女子如此,男子亦如此,所以一生落下,父皇也只有母后一个人。
但眼前的女子似乎跟他们所说的都不一样,眼前的女子口口声声说多么喜欢他,却能不在意他夜夜与别的女子一起,还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可见她所谓的情,是多么的轻啊……
终究又是一个执意入后宫的女人罢了。
既然如此,他成全她。
弋却深收回思绪,低垂着眸子,睨着遥夭,刚好遥夭也抬起了头,神色隐见不安地望着他。
她都做到如此,弋却深也不再多问,她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有力的双臂一经伸出,再无收回的道理。
遥夭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地上,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帷帐放下。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遥夭身子有点发抖,眼眶有点红,脆弱到极点地望着与她别后重逢的俊美男子。
弋却深却半点激动之情都无,仿佛是批阅奏折一样,撕去了她身上那一层薄纱,压下了身体……
来临的那一刻,遥夭痛得叫了出声。
她咬住了他的肩膀,弋却深身躯一僵,因为,除了她,那些女人疼,却没有一个敢咬他,敢在他的身上,留下她们的痕迹。
着目望她,却见她望着一个男人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弋却深总算明白,为什么了。
他抚着她苍白的小脸,低头在她的耳边沙哑落了一句:“朕轻一点。”
遥夭思绪有点涣散,扬了扬唇,只能以他之力攀附于他,沉迷于他这一刻的柔情中,万劫不复。
一夜尽,仿佛黄粱梦。
遥夭身子发散地睁开了黑眸,连动根手指头都嫌费力气,她侧过了脖颈,抚着身侧的冰冷,兀自悲伤地咬了咬唇,叫来了宫人。
“皇上,上朝去了?”
“回禀娘娘,是的。”
“走时,可有说些什么?”
“皇上让奴婢们给娘娘准备好浴水。”
“嗯,退下吧。”
遥夭欣然地抓着被子,露出了羞赧之情,不想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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