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不语,冷弦恨得咬住了她的唇!
“嘶……”血腥味在彼此唇齿蔓延,冷弦眼睛都红了,他把她按在怀里,空洞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你怎么那么倔呢!你到底怎么才能原谅我,怎么才能重新……重新心悦于朕啊?!”
安月咽下那滴血珠,也一并吞下他的气息。
“你知道吗,皇后一口一个那个女人时,朕有多难受吗,朕多么想告诉他们,你是有身份的,你是我的女人……可是说出来,谁会相信,他们还是会小看你,割朕的心!朕明明可以给你一个名分,朕明明可以打破他们眼里的轻蔑,可朕被你压住了,朕知道,你不是不愿意要名分,没有女人不喜欢名分这个东西,你只是,只是朕在你的眼里,一点地位也没有,所以你不稀罕,你不稀罕是不是!”
他字字句句,都仿佛锥心刺骨,说得她都心疼了。
安月自嘲,如果真的是他说的这样洒脱,该有多好?!
她闭上眼睛,仿佛退一步似的,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别说了,我困了,你抱我去床榻上歇着……”
冷弦苦涩地牵动嘴角,就连朕跟你计较,朕跟你吵架,你都无视……
他叹了口气:“朕,上辈子欠了你的,是不是?!”
安月睫毛微抖,“可能吧……”她低低回。
若无相欠,怎会再见?
这一夜,安月睡得不太好。
她做了一个很深沉的梦……
她甚至见到了月蜉。
月蜉泪眼汪汪地:“真好,你见到他了。”
安月摇着头,她捂住胸口,不太明白,“为什么我这里好疼,前几次见你,明明很舒服……”
就像是漂泊已久的灵魂找到了归宿,若不是这种直觉,她也不会这么相信她。
月蜉轻轻翻掌:“我该把你该得的,给你了。”
“什么?”
“你以后要是想我了,就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我就是你。”
月蜉走向她,安月突然就动也不能动。
她眼睁睁地看着月蜉走进她的身体,然后再等自己醒来,脑子里多了一些本来没有的记忆,那一幕幕,都是她的前生……
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那潮音呢,她迷迷糊糊地想,潮音的记忆在哪里,可以找得到,可以找回来?!
她元气大伤,再次晕厥了过去。
冷弦这两天天天守候在龙吟宫里,太医也是换着过来,看顾人事不省的安月。
莫名其妙,不得病因,好好的人,突然就那么醒不过来了。
这一天夜里,冷弦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他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到了,可他不能接受。
她,是不是回去了?
回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未来时空里?!
她,到底是不是回去了,她还会回来吗,她是,丢下了他了吗?!
冷弦一想到这一点,就像被人抽空了力气。
他真的不知道做皇帝有什么意思。
不能做自己,平衡势力,整治天下。
虽然拥有世上最大的权利,却永远都在失去,能得到的,却总是些身外之物。
一个皇帝,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同时也失去了最真的东西。
他自嘲一笑,可是能怎么样呢,他还是要继续下去……
总不能,把这个天下,当一块不爱吃的饼丢了吧?!
他转头,目光放在了床榻上女子的脸蛋上,罢了,摩挲着指腹上的石戒,“你能给朕留一具躯壳,给朕看着,念着,朕有话还能说给你听,百年后,朕还可以与你同葬,朕已经要感恩戴德了啊。”
床榻上的女子,依然稳稳地沉睡着。
冷弦叫了奴才过来,“去寻,寻能让躯壳不老的宝物。”
“是!”
“从今天开始,闲杂人等,不得走进龙吟宫,除却太医,还有朕,谁都不能靠近安月!!”
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她留了一具躯壳给他,他不能,不能连这个也保护不好,否则,他百年之后,哪里有脸去见她?!!!!
第二天,天下群雄逐鹿,这鹿,便是皇帝要的宝物!
第二天,大臣们总算停止了,废后那一事情的议论,因为,造成废后的女人,无缘无故就……醒不过来了。
这就像是他们拔好了刀,对手却已经躺了,搞得他们都没有了兴趣。
“皇上,该上早朝了。”
太监在外头,第一次通报。
冷弦抱着安月温热的身子在怀里,他吻了吻她的唇,笑了笑:“懒猪,睡饱了,就快起来,朕不得不去早朝了,但朕忙完,就回来了。”
但朕忙完,就回来了……
安月睁开湿淋淋的眼睛,那时,冷弦已经走出了龙吟宫。
这一觉睡得好沉,沉到她自己都差点以为醒不过来了。
安月动了动身子,掀开被子,起身,摸着下颚,凝望天边那一抹粉红的朝阳。
她伸了伸手,虽然触碰不到,但她却露出了甜甜的笑。
惊喜,是了,她给了他一个难忘的惊吓,自然也要偿还给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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