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爱他啊——
宫愈转身看见了在门口的人,微微一笑:“走吧。”
少年点点头。
宫愈是一个习惯隐藏的人,因为他怕会惊扰到老天爷注意到他,被老天爷注意到,不一定有福,但一定有祸。
夜晚时分,宫玄打开窗户,一只鸽子正静静地等在那里,他伸手拿了进来,把它腿上的东西取下,放开了它。
鸽子走了两步,扑腾着翅膀就飞走了。
宫玄打开一看,脸色沉郁地毁了它。
他一转身,月儿正站在他的身后,不知已有多久。
月儿看着他的手,“什么信?”
宫玄也不瞒她:“跟我所料的差不多,那个少年,是受人指使接近宫愈的。”
“是谁?”
宫玄道:“应该是朝中大臣。”
月儿惊愕:“你是说朝中有人要害宫愈?!”
宫玄道:“我再看到弹劾他的折子心里就起了怪,宫愈做事谨慎,就算是为了那少年的安全,也会把他和那少年在一起的事儿瞒得死死的,能从他手里透出点风的事儿,背后一定有异,你以为宫愈就没有查吗?”
月儿愣住,倒抽口气:“那个少年竟然——宫愈恐怕查不到他。”
“家贼自然难查。”
宫玄点点头,“我一早就派人秘密监视了那少年,得知他出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口口声声称某某为大人。”
宫玄若有所思:“想必,是宫愈得罪了朝中人。”
“可谋害皇亲国戚可是死罪!他们怎么敢!!!”月儿气不打一处来。
宫玄笑了笑,道:“是有人自以为是了,还以为把宫愈排掉,是顺君心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能为宫愈的事儿,亲自出来察看。”
“所以他们用的招不是太精细,几乎拙劣,但很毒辣且有效果,宫愈要真被那么置之死地,恐怕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害死的。”
月儿咬牙切齿:“谁想害我儿子,我弄死他们!!!!”
宫玄一笑,抚了抚她的黑发,他知道一开始宫愈的存在,她只能用道理去说服自己接受,但那么多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早就把宫愈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而因为她的耳濡目染,她的坚持,他也慢慢地接受了宫愈,的确上一代的错误不应该让下一代去承担结果,那对宫愈不公平。
也是因为她的善良公正,助他成为明君。
宫玄突然把月儿从地上抱起来就扔掉了床榻上,他抱紧了她,低低地说:“等这件事完了,我们就把皇位扔给他们,我带你走。”
月儿静了一下,热了眼眶,“好。”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也是夜半时分,宫愈站在书房里,下面的人说:“王爷,查到这里就断了。”
宫愈始终怀疑有人在监视他,所以才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并把他和那人的事儿都传了出去,再到宫里有了关于如此弹劾他的折子,这时间连起来未免太巧了。
他始终觉得其中有猫腻。
宫愈敲了敲手指,而如今却查不下去了。
到底是谁呢?他想。
第二天,月儿一早起身,突然说:“我们去郊游吧!”
宫愈匆匆吃过早饭就去上早朝了。
月儿有意看了那站在一旁的少年一眼,放下筷子,道:“你跟着伺候。”
宫玄无声一笑。
知道这位母亲开始按耐不住,给这个敢害她当初辛辛苦苦保下的儿子的坏人一点颜色瞧一瞧了。
但如果宫玄知道她想干嘛的话,一定早就不干了。
关键就关键在他不知道!
所以——
当月儿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他从后头赶上来,神色狠戾地瞪了一眼牵马的混账,少年白了脸,下意识解释:“不是我,我没有……”
“好疼!”月儿看着自己的腿。
宫玄慢吞吞走在后头就是为了照看月儿,却没想到这女人行动之前一声招呼也不打,所以也就格外逼真……
宫玄意识到她真的受了伤,脸色一变,这女人耍起手段来是真的冷酷无情,怪不得古有武则天!
就连他都忍不住迁怒,何况宫愈?!
果然,宫愈从朝上下来,听说月儿从马上摔了下来,正在接骨头的消息,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他们的屋子里。
大夫正在看着,月儿眼泪巴巴地拽着宫玄的手,看见宫愈,委屈地低下了头。
“……”宫愈闭了闭嘴,差点就叫出那一声母后。
“舅妈,你怎么样了!”他站在旁边,看到母后那条受伤的腿,心惊胆颤。
月儿摇着头,突然看向了那一言不发的少年。
那少年敏感的很,被这样一看,先发制人:“是夫人没有坐好摔了下来。”
宫愈微僵,扭头看了他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少年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太着急了,可,他不想被他误会……
少年抿了抿唇:“是我牵的马。”
宫愈脸色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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