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宴不欢而散,华镜匆匆带着人便走了,云裳望着众人都纷纷散去,才皱了皱眉,只觉得身子虚软得厉害,正想着找个地方坐一坐,便觉得有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肩。
云裳转过头一瞧,便瞧见了一张冷若冰霜的侧脸。
“他们都走了,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宫?还是你要去西平公主府?”靖王的声音仍旧是一贯的冰冷,只是云裳却发现,他似乎没有对自己用本王这个自称。
云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连忙摇了摇头道,“我得找到我的丫鬟,方才一不留神,我竟也没有留意到她们什么时候便不见了的。”
“可要我帮忙?”靖王放低了声音道。
“不用了。”云裳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抬起手来,从袖中『摸』出一个玉制的小拇指大小的笛子,轻轻吹响了笛子。
笛音响了会儿,不到一刻钟,便有三个女子跪倒在了云裳面前,“主子。”
云裳点了点头,“宁浅,浅音和琴依不见了,你派人去找一找吧,我去你那儿坐坐。”
为首的女子扬起脸来,『露』出一张眼里无双的面孔,“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着便站起身来,对着靖王点了点头,从靖王手中接过了云裳,扶住了她的身子。
云裳转过身子,朝着靖王微微笑了笑,“今儿个多谢皇叔和王公子了,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上云裳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说完便朝着两人点了点头,由宁浅扶着离开了。
王尽欢张大了嘴,一脸吃惊的样子,“洛轻言,你快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快掐掐我。”
靖王转过眼像看白痴一样的望着他,他才清醒了一点儿,却仍旧忍不住惊诧地道,“洛轻言,方才那个叫你家小公主主子的女人,是皇城第一花魁浅浅姑娘啊,那是浅浅啊……我的天啊,我为了见她一面可是想尽了办法,可是也还是没有见到,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了她。最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叫你家小公主叫主子。”
“嗯,是啊,你还不赶紧去多见几面,下次想要再见可就不容易了。”靖王冷冷地道。
王尽欢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你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说完,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靖王愣了愣,皱了皱眉,喃喃道,“德『性』。”只不过眨眼间,面上的表情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说出的话却比平日里更加冰冷了几分,“静影。”
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地跪倒在地,“静影见过主子。”
靖王勾了勾嘴角,眸中的冷意却是大盛,“本王记得是好好的吩咐过的,让你好好保护好惠国公主,方才惠国公主被花香『迷』『惑』的时候你在哪儿?方才她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方才她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在哪儿?你明明就在附近,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甚至,你没有跟本王说一声。静影,你越发地不讲本王的命令放在心上了,既然如此,那你也就不用跟着本王了。”
黑衣女子咬了咬唇,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朝着靖王弯了弯腰道,“属下知错。”
靖王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她的背上,似乎就要将她的背灼穿一般,半晌,靖王才道,“你是本王影卫中唯一的女子,当年本王不愿意留下你,是你求着本王留下了你,当时你保证过的事情现在可还记得?”
静影低着头,良久,才有些缓慢地点了点头,“属下记得。”
“记得?本王倒是觉得,你都忘光了,你说来给本王听听。”靖王抬起眼,望向雾气笼罩下的亭子,面无表情。
静影只觉得,连张开嘴发出一个声音都显得有些吃力,许久,才沉声道,“属下保证,绝对不会对主子产生任何感情,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其他原因违背主子的命令,若有违背,便自废武功,脱离影卫。”
“原来还记得啊?本王还以为,你都忘了呢。既然还记得,那今儿个这样的事情便不应当发生,本王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有任何的违背,那你当年所发之誓,便应当全部履行。去跟上你的新主子,以后,若是你还活着,而她却出了事,那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静影点了点头,“属下遵命。”便消失在了原地。
宁浅扶着云裳出了浅心阁,穿过一条小巷,进了一个院子,院子只是平常百姓人家的院子,单单一个小院,周围有几间房间。
宁浅伸出手为云裳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手,柔声道,“无妨,那花只是一种会让人亢奋,产生幻觉的花朵,主子挺住了,吃的『药』也是好东西,所以现在已经无事了,只是身子强行地与『药』力相抗,所以虚弱了些。”
云裳点了点头,“那便好,我素来觉得我已经算是百毒不侵了,却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宁浅笑了笑道,“公主只是对一些普通的毒『药』没什么反应了,这又不是毒『药』,不过公主比起普通人而言,对这些东西也还是要好些的。公主回宫这么些日子,若不是偶尔有命令来,属下还以为,公主已经忘了属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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