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无人知晓了,良儿在你眼皮子底下,她每天吃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话,你应该一清二楚吧。我让去帮我打听重晓楼的住处时你不来跟我说这些话,现在来说,沈晏均,你不就是想等着我自己走进你的套里吗?
潘家货船被扣的事,若不是司令府松口,谁人敢动,他陈局长再牛,他敢牛成这样吗?
你得了良儿,现在想把潘家一脚踢开,沈晏均,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说吧,想我做什么?”
潘如芸说的那些,沈晏均还是有些吃惊的。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潘如芸抬着头,强迫自己与他直视。
沈晏均摇摇头,“那陈局长敢在司令府门口抢人,敢抬着棺材拦我的迎亲队伍,扣你潘家几艘船的事,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潘如芸呵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沈晏均的话,“我不是良儿,收起你那套来。”
说着她又道:“我没读过什么书,学堂一次都没进过,『性』子也不如如意跟良儿,可是那又怎么样?沈晏均,没有人能把别人捏在手心里玩的。”
“你这话不错,但你该说给自己听一听的。”
潘如芸别开眼,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我跟晓楼哪里也不会去,我们就在晋城里呆着,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不拦着你。”
成都已经炸成花了,南京也打了起来,晋城这地方不知是因为有沈司令跟沈晏均在,还是因为离那些地方比较远,还未波及到此。
潘如芸说她没有读过什么书,那是事实,她不懂那些大道理,做事从来都是权衡利弊,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嫁进司令府里来。
且不说现在外边『乱』在那样,单单就沈晏均这个人,她信不得。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前脚刚走出晋城,后脚就被人抛尸荒野,他这个人,做事向来喜欢一劳永逸不给自己留什么后患,她大概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留着的后患吧。
潘如芸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何由着兰园的人入府,这晋城里,戏唱的好的,也不止兰园这一个戏班子。但他不光让兰园的人入了园,还由着她跟重晓楼见了面,他甚至在重晓楼出事的时候还去救了他。
重晓楼的话提醒了她,本来重晓楼若在那个时候死在监狱里,对沈晏均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重晓楼一死,等过几年,他再寻个借口,把她给休了,这那件事就永远烂在了土里,没有人知道,他沈少校一生没有半点污点。
但他不但救了人,后来还把重晓楼安排进了军营里,免了重晓楼的后顾之忧。
仔细想一想,潘如芸便越发的觉得沈晏均可怕起来。
或许所有事情,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
沈晏均又给自己斟了半杯茶,他现在照顾潘玉良照顾习惯了,每次好潘玉良喝完水他都会再倒上半杯在在杯子里凉着,免得她喝急了要喝的时候一时半会又凉不下来。
潘如芸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她不干吃亏的事儿,一点亏都不行。
他掩下眼中的杀意,也不跟潘如芸绕弯子,“良儿现在有孕,她只能是我的妻子,我跟良儿的孩子是沈家长孙。你既然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潘家那边,你自己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