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庭晚上回来,给潘玉良带了个有木头做的高山流水,摆在桌上倒上水,它就开始自己不停地反复流动着。
潘玉良觉得有意思极了,盯着瞧了好一会。
“挺有意思的,你哪来的?”
沈晏庭道,“答应了同学好替他做半个月的作业换来的,你喜欢吗?”
潘玉良点点头,这东西她的确是喜欢的。
沈晏庭道,“那送给你了。”
潘玉良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么好?”
沈晏庭嘿嘿两声,“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潘玉良道,“你还是别嘿嘿了,太难听了。”
沈晏庭无语,“你不要总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声音上好吗?我也不想的,再说,我大哥不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潘玉良摆摆头,“他要现在还是这个声音,我肯定打死也不会嫁他的。”
潘玉良就是有这本事,她要是想,能不动声『色』地把人绕到五里以外去。
沈晏庭送的这东西她是想收,忙却也是不想帮的,这才故意转移话题。
哪里知道这次沈晏庭学精了,潘玉良才说两句他就意识到了她的意图。
他把那套还在汲汲地流着水的高山流水往自己那边拉了拉,然后问,“你帮不帮?”
那举动分明是在说,若潘玉良不肯帮他这个忙,那这套东西他可以拿回去了。
潘玉良连忙阻止他,“你别拿走啊,你先说什么事吧。”
沈晏庭道,“元微微想见见你。”
潘玉良问,“哪个元微微?又是你哪个女同学?”说着她一脸坏话地指着沈晏庭,“你小子不会是情窦初开了吧?”
沈晏庭挡开她的手,黑着脸道,“你不想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跟大哥似的好不好?正经点,那元微微是我同学不错,她就是嫁了陈家少爷的那个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不记得了?”
潘玉良这才想起,连忙点头,“记得记得,我记得她的,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她的名字。”
记得归记得,她跟那元微微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吧,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见的?
她奇怪地问,“她为什么要见我?”
沈晏庭看了眼杵在屋子里的红衣跟阿板道,“你们先下去,我跟你们少夫人有话说。”
红衣脚动了动,往门口走去,阿板却立在原地没动。
沈晏庭瞪着她,“你……”
潘玉良白了他一眼,护着丫鬟护得紧,“作什么跑我屋子里凶我的丫鬟?”
说完才对着阿板道,“你跟红衣在门口呆一会,小少爷要跟我说悄悄话而已,没事。”
阿板这才动了动,也往门口走去。
沈晏庭没好气地道,“谁要跟你说悄悄话啊?”
潘玉良道,“你不是要跟我说悄悄话,干嘛支开我的丫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沈晏庭……
潘玉良不耐烦地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那个元微微为什么要见我?怎么说个话这么磨叽。”
到底是他磨叽还是她一直在打岔?
不过沈晏庭可不想再在别的问题上同她扯下去,免得没完没了。
他道,“其实……那个元微微现在已经被陈家看管了起来,她见不了别人,别人也见不到她……”
“那你怎么知道好她想见我?”
沈晏庭道,“她偷偷托人给我带了封信出来,信上说,她想见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上次你跟大哥不是去了那陈府见过她了吗?你们再却一次,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潘玉良揶揄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热心肠的人。”
沈晏庭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总是条人命。”
沈晏庭对元微微是同情是可怜,但说到底,他同她到底也不熟,虽然是在一个教室里坐着的同学,但两人说话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元微微之所以找上他,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他是司令府的小少爷,还是她真的已经无人可求,这才求到一个跟她根本不熟人的人身上。
潘玉良现在怀着孩子,他本来不想理会元微微的,但那封信……竟然是用血写的。
沈晏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信,他也不知道一个人到了什么样的处竟才会写这样的信。
元微微的处境他是听到别人说了一些,但也仅止于听说,她究竟过得怎么样,谁也没见到,谁也不知道。
沈晏庭现在在变声期,方才那句话那样的小声说话潘玉良根本听不清。
“你说什么?”
沈晏庭摇摇头,“没什么啦。”
他又道,“你见还是不见啊?”
潘玉良摇摇头,“不见。”
沈晏庭皱皱皱眉,他跟潘玉良在司令府曾经是最好的玩伴,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很多想法会不谋而合。
他以为这件事上潘玉良也会跟他一样,没想到潘玉良却直接开口拒绝了。
他有点愣愣的问,“为什么?”
潘玉良挺了挺肚子,“不方便。”
在她看来那陈家一家都有点问题,那陈夫人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至于陈立远,他虽然对她没做过什么事来,关他们俩的那件事上她甚至有些同情他,但元微微的事却又让她觉得,陈立远这个人……『性』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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