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远想的倒不是求不求情的事情。
如果沈晏均真要对潘家做什么,也不是谁去求情能求得下来的。
“如果潘家真出了什么事,你接受得了?”
潘如意一愣,裴思远继续道,“还有良儿,她能接受得了?”
潘如意虽然理智上觉得潘老爷受些惩罚也是活该,但裴思远的话让她不由得心里一紧。
可是,一想到潘老爷现在做的这些事,潘如意便又无可奈何。
“接受不了又能如何,父亲现在跟大姐一样,都跟疯了一样。”
裴思远现在特别能理解沈晏均了,潘家的确是块烫手山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人非草木,哪里能做得到真正无情。
潘如意还好些,她一直是个理智的人,潘玉良可就不一定能坦然接受了。
裴思远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还是去探探赵副官的口风吧。”
裴思远不直接去找沈晏均,便是给自己留了一线。
他道,“若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意,父亲应该不会让裴府参与其中。”
潘如意呆了一会,最后道,“我明白。”
裴思远虽然不找沈晏均,但第一次去找赵副官,也是扑了个空。
裴思远心里气得要命,暗骂着好你个沈晏均,连个副官都这么大的架子。
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风度,“若是你们赵副官得了空,让他找我一下,就说裴府裴思远找他有事。”
也不是赵副官故意在裴思远在前拿乔,而是他真的不在府上。
一早他就去好陈府去接孙艳菲去了。
自打孙艳菲拿了陈立远的那只绿『毛』鹦鹉之后,她就被那只鹦鹉整得有些精神衰弱了。
那该死的鹦鹉长了一身反骨,你让它说话的时候它便不说,你要休息了,它就开始不歇嘴地开始说个不停,一只鸟而已,没有人跟它搭话,它也说的起劲得很。
正好赵副官过来,她便提着鹦鹉对他说,“正好,送份礼物给你们小少爷。”
孙艳菲虽然那日在司令府门前把话放得又硬气又狠,但当沈晏均派赵副官去请她的时候,她像是突然失忆了般,十分欢快地答应了,到了司令府之后,也完全没有提那日之事。
赵副官提着孙艳菲的鹦鹉,实在搞不懂他们少夫人这位同学的脑回路。
“小少爷要上学,只怕是没那么多时间养这东西。”
孙艳菲无所谓地道,“那就让他煮了吃了得了。”反正她是不会再养了。
赵副官……
潘玉良还是躺着的时候比较多,只不过终于摆脱了刚生孩子时的邋遢形象,方巾还绑在头上,不过衣服穿的都是有身子之前常穿的那些衣服,即便是躺着也是穿得整整齐齐的,需要起来时便披件外衣。
沈晏均十分不理解,觉得她那样穿哪里舒服。
忍不住劝她,“娘都说不见客了,家中也无外人,不需如此。”
潘玉良脑袋摇的跟搏浪鼓似的,执意如此。
孙艳菲来的时候,压根就顾不上去瞧她,一个劲地逗着未未不肯移开眼睛。
潘玉良觉得自己今日这衣服白挑了,头也白梳了。
“大家很喜欢未未呢。”
沈晏庭也是,自众抱过一回之后,总念叨,说什么不经常抱会怕未未忘了他。
阿板在孙艳菲边上护着未未,红衣站在床边抿着唇笑,“少夫人可是吃醋了?”
潘玉良哼了声,“我才不吃醋呢。”
孙艳菲今日的梳妆打扮倒是十分良家『妇』女,没穿她那些红红绿绿的衣服,也没有烈焰红唇,相比她之前,可以说十分低调。
潘玉良有些好奇地问,“你今日……倒与平日里打扮不一样,转了『性』子么?”
孙艳菲边抱着未款身子轻轻晃着,“第一次见你儿子,自然是想留个好印象的。”
潘玉良失笑,“你以前那样也很好,不一样的美。”
孙艳菲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念书多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的话也比别人中听。”
潘玉良道,“讨好你呢,看不出来吗?”
红衣上前去把未未接了过来抱给『奶』娘,“孙少爷该吃『奶』了,抱去耳房吧。”
孙艳菲只得恋恋不舍地放手,她看看潘玉良,又看了眼坐在那稳如泰山的沈晏均。
“你们找我来是有事吧?”
她说呢,怎么前几日还闭门谢客,今日就这么殷勤了。
潘玉良示意红衣扶她起来,沈晏均连忙将外衣给她披好。
“我们去外间吧。”
几个来到外间,沈晏均让阿板将桌上放着的那副沈晏庭带回的字画递给他,打开后铺到了桌上,整张桌子都没能铺下去。
“我父亲前几日得了副字画,你会画画,对这方面应该也有研究,你来看看,这字画可是真的。”
早在沈晏均将字画打开时孙艳菲的脸『色』就变了变,沈晏均的话音一落,她连忙上前。
孙艳菲仔仔细细地将画从头看了一遍,足足看了一刻钟之久,她越看脸上的『色』神越来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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