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用他问,她也会说。
果然,不待重晓楼出声,孙艳菲便自顾自地说,“我方才去把潘家大小姐给揍了一顿。”
重晓楼立即将手中的书放下,惊愕地看着她,“你……”
孙艳菲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下。
“痛快。”
重晓楼拧着眉,“你怎么……”
孙艳菲道,“就是看她不爽了,想揍她一顿。”
“胡闹!”
重晓楼这一声斥责惊得孙艳菲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下来。
孙艳菲眼里有几分震惊地盯着他,心里想着,不会吧,还这般情深意厚?
“那个……也没打死,就是……随便揍了一顿。”
重晓楼忍了忍,两只手握着拳头垂在身侧,“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又知道潘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没事跑去招她做什么?”
说着他略显烦躁地走了两个回来,“你马上回陈府,潘老爷应该不敢贸然去陈府找人。”
说完也没给孙艳菲说话的机会,“不行,若是陈家少爷不保你,你躲在陈府也无用。”
孙艳菲看着他跟无头苍蝇似的转着,一点也没有愧疚地道,“那个,我用你的名义约她出来的,潘老爷要找麻烦应该也只会找你的麻烦。”
重晓楼不知是没听明白她的话,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你那赶紧回陈府吧,这段时间不要在外面『乱』跑了。”
孙艳菲摆摆手,“没事,要真撞见潘家那老东西,我正好连他一块揍了。”
重晓楼都不知道该说孙艳菲什么好了,他看着她,满脸的不赞同。
他们身世相仿都是历经人间冷暖的人,按照道理来说,他们这类人应该更知道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毕竟这世上,除上他们自己,他们没有人可以依靠。
可孙艳菲完全不是这样,她横冲直撞的,像是天塌下来了也不怕。
孙艳菲道,“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应该给你惹麻烦了,你也小心着点吧,我走了。”
她原本是想在重晓楼这里留下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孙艳菲起身要走,重晓楼连忙问她,“你在陈府安全吗?”
孙艳菲道,“暂时应该安全,沈晏均在陈府放了人,真有事,应该也会有人帮我。”
重晓楼这才松了口气,“那你路上小心着点。”
孙艳菲受不了地耸了耸肩,“不要弄得我们两个好像真的两情相悦一样。”
重晓楼……
潘如芸被她那丫鬟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那丫鬟吓得魂都飞了,赶紧发喊了人把潘如芸抬上了车,急匆匆地赶回了潘府。
潘夫人见到潘如芸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样子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潘老爷跟刘管事都在码头,府里也没个人做主的,『乱』作一团。
下人们只好先掐着潘夫人的人中,把人弄醒再说。
潘夫人一醒来就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潘如芸的这种伤,普通人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但潘如芸身子本就不好,这一来二去的,前来诊脉的大夫直摇头,“小姐情况可不大好,可谓是内忧外患,老朽也只能开点『药』试试。你们哪,最好是来个西医来瞧瞧。”
潘夫人哪里请得到西医,她想起上次那个梁医生,但那个梁医生是潘如意请来的。
她又赶紧去给裴府摇电话,潘如意这个时候还在司令府,裴思远去了银行,两人都不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思远在府里说什么,无论潘夫人说什么,接电话的丫鬟只说人不在,不知道,不清楚。
潘夫人胸中气血翻腾,但也拿对方全然没有办法。
她忍着气挂了电话,两个丫鬟拿着外敷的『药』在处理着潘如芸脸上跟手上的伤,潘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让丫鬟先去把『药』给煎了。
回头又对着擦『药』的丫鬟道,“你们轻点!”
丫鬟们战战兢兢的,深怕哪里做得不好。
陪着潘如芸出府的丫鬟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她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
潘夫人拧着眉在床边盯了一会才想起她来。
“你给我跪下!”
那丫鬟抽了口气,直直地便跪了下去,连个缓冲都没有。
“小姐不是见重先生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道,“夫人,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小姐见重先生的时候,把奴婢打发出来了,等奴婢进去的时候小姐已经晕了过去。”
潘夫人指着她道,“不知,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啊,把她给我拉下去,先关起来,等我空了,再找她算账。”
那丫鬟吓得连求饶都忘了,就那样被拖了下去。
潘如芸一直没醒,潘夫人后知后觉地让人去码头请潘老爷,潘老爷这几日也正不好过,陈立远的那一半,他每每想来都又恨又气,船上船下的事他都事无俱细地亲自过问。
家里来人请他回去,他也没个好脸『色』,“没看见我正忙着,没眼『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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