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在春风楼被陈立远带出来开始,中间隐去了一些开不了口的情节。
大概是怕潘玉良生气不理她,孙艳菲重点解释了她对整件事的不知情。
“良儿,我发誓,我当初真不知道重晓楼就是你大姐她……”
潘玉良一直不说话,孙艳菲心里打着突,“良儿,你要相信我,我是真不知情,否则的话,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潘玉良抿抿唇,问她,“那你后来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孙艳菲道,“你大姐被休之后。”
潘玉良有几分咄咄『逼』人的『逼』问,“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么久,为何你一直没有说?”
潘玉良的脾气虽然有些娇纵,但在孙艳菲面前一直了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她是真心拿孙艳菲当朋友,否则的话也不会为了她跑到这里来,为的就是想帮帮孙艳菲。
却没有想到居然撞见这样的事,早知如此,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可眼下潘玉良脸上的冷然让孙艳菲不禁有几分害怕。
孙艳菲泫然欲泣地看着潘玉良,“良儿,你若是不喜欢我跟他在一块,那我以后不同他往来了就是。”
说着她真的举起手就要发誓,“真的,良儿,我可以发誓,我原本就打算过段时间就回成都去,我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的。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当她说她要离开的时候,一边的重晓楼不禁看向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说话。
潘玉良本来是坐着,孙艳菲话一说完,她不禁站起了身,有些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
孙艳菲跟重晓楼的事他是生气,但好像也不是孙艳菲说的那么回事。
尤其是听孙艳菲说她要回成都去,她想否认,她并没有这个意思,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潘玉良停下来,恶狠狠地瞪了重晓楼一眼,她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个祸害。
一直没有说话的重晓楼这时候才开口。
“少夫人您要怪便怪我吧,您同她是同窗,应当知道她不是有意为之。”
潘玉良冷笑,“她不是有意的,那你呢?重晓楼,我对你这个人实在是无半分好感。
你与我大姐年少相恋,你同我大姐一样,谁都不争取。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只能怪造化弄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你呢?与我大姐不清不楚地来往着,这便罢了。
我大姐被休,按你们这痴痴缠缠的程度,你应八抬大骄地娶她回来,可你呢,这时候却琵琶别抱,转眼又跟艳菲……”
潘玉良说的句句属实,重晓楼半句否认不得。
可现实生活,十几年的凄苦跟磨难,又哪里是几句话能概括的。
“对不起……”
潘玉良摆摆手,有些冷静不了。
“不,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她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她大姐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听说重晓楼去替她大姐收了尸骨的时候,她心里是存着几分感激的。
可当她看到孙艳菲跟重晓楼一起出现时,她脑子像被人狠踢了一脚般。
即便是从孙艳菲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确如孙艳菲自己所说的,这件事她也是个受害者。
说到底,陈立远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一个。
可她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潘玉良深吸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也不管孙艳菲跟重晓楼,抬腿要离开。
孙艳菲急急地喊道,“良儿……”
声音有几分哽咽。
潘玉良身子顿了顿,“你给我点时间。”
说着便走出了屋子。
等走到院子里,潘玉良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红衣立即上前,“少夫人,可是要回府?”
尽管对孙艳菲跟重晓楼的事十分好奇,但看着潘玉良十分不愉的脸『色』,红衣便也不敢多问。
潘玉良动了动唇,对着红衣道,“你去跟她说,让她没事早点回司令府,她跟重晓楼名不正言不顺,不要在外面久呆。”
红衣应了是,进了屋子对着还站在原地发呆的孙艳菲,把潘玉良的话转述了一遍。
红衣本以为以孙艳菲的个『性』,听了这种话应该生气才是,毕竟这话里有几分轻贱之意。
但孙艳菲听了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咧嘴笑了笑。
红衣见她这样,便道,“孙小姐,不如您同我们一块回去吧,省得你叫不到车。”
孙艳菲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还是不了,良儿还在生我的敢,我一会自己回去。”
红衣也不多劝,又道,“您跟我们少夫人是不吵架了?我们少夫人人其实很好的,你们是同窗,理应了解才对。”
孙艳菲点点头,“我知道也很好,我知道。”
红衣笑了笑,“您既然不同我们一起回去,那便去送送我们少夫人吧,我们少夫人心软,没准就不生您的气了。”
孙艳菲立即说了声好,有点同手同脚地跟着红衣一块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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