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操』你大爷!”
重晓楼只觉得手上一片粘腻,连忙将手移开举到眼前一看,手上全都是血。
孙艳菲眼觉眼前都花了,看不清东西的样子。
她一副回光返照的样子,“良儿,我是不是要死了?”
潘玉良连忙道,“不会的,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艳菲,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这天寒地冻,孙艳菲却疼是冷汗都下来了。
她抓着潘玉良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凄凄艾艾地道,“良儿,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先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想伤害你。
你放心,我不会跟姓重的在一起的。你大姐跟陈立远的事是我告诉沈晏均的,我跟陈立远发过毒誓,如若我将这件事泄漏出去,就让我永远不能跟我所爱的人在一起,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
孙艳菲就是这样一个记仇的人,她这样说,分明是记恨着重晓楼方才对潘如芸说的那番话。
说着她自嘲的笑了笑,“陈立远又不是什么好人,我在他面前发的誓怎么还应验了呢?早知如此,我就说点别的了。比如什么我爹娘不得好死,我弟弟死无全尸之类的,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应当也不会怪我的。”
潘玉良又气又急,眼睛里全是心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艳菲,你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她知道孙艳菲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头,她不说,她便也不问。
孙艳菲却执意拉着潘玉良的手道,“良儿,你若是不原谅我,我死也不会冥目的。我爹娘都死了那么久了,他们肯定也不认得我了,我又还没有嫁人,我要变成个死不冥目的鬼了,我太可怜了……”
阿板皱皱眉,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拳,似乎有种想一记手刀将她砍晕的冲动。
红衣都急得哭了,“孙小姐,您别说了,咱们还是先去医院,您不会死的,我们去找梁医生,梁医生医术很好的。”
沈元也终于忍不住了,再让孙艳菲扯下去,她祖宗十八代都要拉出来遛了。
“孙小姐,您的伤在背上,一般情况下是死不了的,但您若是一直拖着不去医院,就有点难说了。”
孙艳菲气得瞪了沈元一眼,抽了口气,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沈元『摸』『摸』鼻子,觉得孙艳菲应该是被自己给气的。
他起身,对着重晓楼道,“重先生,麻烦您把孙小姐放到我背上来,孙小姐一直在流血,还是得赶紧送医院才行。”
几人七手八脚地扶着孙艳菲起来,重晓楼却道,“我来背吧。”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反对,直接拉着孙艳菲的手环住自己的肩膀,将人背起就往外走。
其他人立即跟上,走在最后的沈元看了眼院子里被大家遗忘的潘如芸,又跟了上去。
孙艳菲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一到医院沈元就立即去找了梁医生。
孙艳菲虽然伤在背上,但了流了不少的血,来的路上也一直昏『迷』着没有醒过。
梁医生带着两个医生还有两个护士一起将人推进了手术室,习惯『性』地撂下一句,“家属在外面等着。”
孙艳菲哪里还有家属,只有潘玉良他们几人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
沈元去办完住院手续后,又支护士服务中心给沈晏均摇了个电话,简单地将事情汇报了一遍。
在电话里沈晏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句,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
等挂了电话他才有些后怕地抖着手,庆幸伤的不是潘玉良。
红衣不知道上哪捧了杯热水过来放在潘玉良手上让她暖着,这天本就热,医院里更是让人冷得发抖。
红衣小声劝着,“少夫人,让沈元送您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奴婢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奴婢就给您摇电话。”
潘玉良摇摇头,“没事,我再等一会,若是受不了我会回去的。”
重晓楼侧着身子靠着墙低着头站着,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面容清瘦。
他站的位置正好是风口,跟阿板两人正好把风给挡住了些。
过了好一会重晓楼才开口。
“少夫人,您别怪艳菲,她在那里跟你大姐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那些事都与她没有关系。”
潘玉良手里捧着热水,她眨了眨眼,道,“我知道,她是为了吸引我大姐的注意力了才那样说的,”
好在沈元还算有点脑子,他方才给孙艳菲办住院手续的时候,顺便开了间高级病房。
他一路小跑地过来,打断重晓楼跟潘玉良的谈话。
“少夫人,我开了间病房,您去里面坐着等吧,走廊里太冷了。”
潘玉良这回倒没坚持,一是不想为难他们几个,二来,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得生病,她还有未未要照顾呢。未未底子差,生病不得。
沈晏均一路脸『色』发寒地赶到了医院,沈元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等着,见着沈晏均跟赵副官的时候,他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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