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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花见羞 > 第218章 木有南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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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对着朱友贞微微颔首以示歉意,转而对着仍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摩挲的临直公主浅然淡笑道:“我的袍子方才并没洒过酒水,若公主若擦够了,还请回座吧。”

临直公主的脸色随着这句话变了几变,讪讪地笑了笑,终于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撩着秋波一路三后头地回自己座位去了。

待临直公主那边终于坐定,王蓁耳尖地听见隔着朱友贞的另一端,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

她恍然想起,刚才吼她贱人的除了临直公主,好像还有一个。

帮着朱友贞将龙袍打理干净,王蓁吩咐沫沫端了壶热茶过来,自斟了一杯,小口小口呡茶的时候,身子略略地往后靠了一靠,王蓁看见一条五彩衫子,但因为中间有个朱友贞晃来晃去,终究看不清那人的脸面。

王蓁觉得有些遗憾,不知道此人是不是丁十六娘口中甘泉宫里那位厉害的角儿。

心里琢磨的认真,冷不防手肘被旁边摆菜的小宫女碰了一下,王蓁一口茶含在嘴里,呛的一阵咳嗽的厉害,就跟着连带着干呕起来。

先前那小宫女撞王蓁时朱友贞并没留意,此刻但见王蓁呕的厉害,急地立刻站起身,双手小心扶着她的肩膀,十分体恤问道:“爱妃呕的如此厉害,可是有了身孕?”

王蓁原本已经呕的轻了些,可咋闻“身孕”这个词,悚地又是一串越发剧烈的咳嗽干呕,惹地朱友贞忙不迭嚷着唤太医。

王蓁勉强压下咳嗽,捧着沫沫递过来的帕子揩嘴,抬头时正对上李嗣源凉飕飕的眼风,冷不防又打了个寒颤。

这顿饭怕是吃进去也不易消化,不如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正好逮着身子不适的这个由头,王蓁麻溜地从歌舞喧天的大殿中顺利脱出身来。

殿外依旧艳阳高照,王蓁觉得心情瞬间比在里头明媚不少,脚步轻快地领着沫沫回宫去了。

其实王蓁想早点回宫还有另外几个缘故,今天的意外状况实在太多,比如丁十六娘,又比如李嗣源。以她这颗一根筋的脑子,着实有点转不过来,急需一个人寻个安静处,好生梳理一番。

回到薇璃宫褪去身上负累的舞服,王蓁先将一身黏腻腻的汗洗个干净,着了件蝉翼薄裙由后殿清清爽爽走出来,就看见沫沫小宫女很体贴地传了一桌爽口小菜,并开胃用的各式干鲜果品和几样精致小点心。

方才心情那般凌乱,王蓁的确没心思吃东西,眼下早已过了正经饭点,她倒生出几分饿来,捻了块牛乳玫瑰糕塞进嘴里,顺手接过沫沫奉的一杯清茶。

王蓁就着点心喝了口茶,不经意地一个抬眼,看见沫沫脸色绯红地端立在桌子边上,眼睛盯着满桌子的菜肴正走神。

王蓁素来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见沫沫这幅模样知这丫头定是跟自己一样饿的厉害了,便伸手招呼她过来一起用饭。

沫沫却摇着头,看向王蓁时一双眼睛特别明亮,脸色反而更红了些。

王蓁有些警惕地将手探向她的前额:“沫沫你怎么脸红的这样厉害,不是中暑了吧?”

沫沫避开王蓁的手,眼睛里一片娇羞,小心翼翼地凑近王蓁,问:“娘娘,方才你可看清那位李将军的模样了?好生英俊的将军啊!”

沫沫最后的一声感叹,叹的千回百转,也叹的王蓁心尖子颤了几颤,总算弄明白一件事,沫沫这丫头是被李嗣源那张脸勾起了春心。

又捡了块糕塞进嘴里,王蓁配合地点了下头:“嗯,他那张脸长的确实不错,不过沫沫啊,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本宫需提点你一句……”

“娘娘也觉得李将军他长的好看吧?果然如此!”沫沫兴奋一双小手将王蓁捏着糕的手捧住,眼神越显明亮,直接忽略掉王蓁后头想说的要点。

王蓁换了只手,将被沫沫握住的那只手里的糕接下来塞进嘴里,又咽了一口茶,觉得沫沫眼下这种状况有点神志不太清明,便放弃了同她讲道理的念头,配合地点了下头,准备专心吃饭。

沫沫得了王蓁的首肯,继续滔滔不绝地开始念叨李嗣源,还更兼兴奋地冒出一句:“我看那位李将军,对临直公主淡淡的,倒是偷偷地看了娘娘你好几眼,那眼神里还隐约带着惊艳,娘娘的姿色艳冠群芳,这位李将军也是个有眼光的。”

王蓁脑子里浮现出李嗣源那个凉飕飕的眼风,暗叹沫沫小姑娘果然还是太天真。

李嗣源那种能拿来解暑的眼光,放在她眼里竟硬生生给看出惊艳来,若配上他那样一副模样,若硬说有点艳的话,也该是个冷艳的调子吧。

眼见沫沫小宫女提起李嗣源,就跟捅漏了话匣子一样没完没了,王蓁被她念的脑仁直发麻,狠了狠心往她兴头上生生泼了一瓢拔凉的水,张口提了句:“今日坐在皇帝右侧的那一位,就是皇后娘娘吧?”

王蓁的这一瓢凉水泼的着实到位,沫沫小宫女张了张嘴,小眼神立刻由先前的羞涩换成了紧张。

看了看左右,见众宫女都离着远,沫沫便凑近王蓁耳根子,压低了声道:“娘娘猜的一点不错,那一位就是甘泉宫里的南子皇后,经了今日的事,娘娘可要当心些,需提防咱们这位皇后伺机寻娘娘的不是。”

王蓁挑眉:“本宫今日又没惹她,好端端的为何要提防她?她做什么要寻本宫的不是?”

王蓁问完这句,看见沫沫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将她瞪着,面上立刻扯出一副恍悟:“哦,是嫌皇上太宠着本宫了,那往后几日本宫躲着皇上些就是了。”

沫沫却跺着脚道:“哎,娘娘你就没看出来么?南子皇后她对这位李将军也十分中意,且她瞧见那李将军多看娘娘的那几眼,都醋的不行啦!”

王蓁觉得此刻的自己,就跟六月的天被兜头盖了场暴雪一样,从头发尖尖到脚趾头颠颠冤的那叫一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