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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花见羞 > 第225章 招招舟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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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蓁真心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做到朱友贞这个份上,也算得胸襟宽阔。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这么想的时候,王蓁偷瞄了眼旁边端立的李嗣源。

若今日将他二人调换个位置,后头那位恐得将人活剐了,再下油锅炸个外焦里嫩。

王蓁心里生出这么个结论,就连带对朱友贞生出些感激,同朱友贞握在一起的手也就随和自然了些。

而王蓁这个不经意表现出来的随和自然,落在旁边的李嗣源眼里,就变了个味儿,连带着李嗣源好看的薄唇也抿的更紧了几分。

“太医怎么还没来?再去派人给朕催一催!”朱友贞对着后面的赵岩喊了一句。

赵岩应着声就要往外去,李嗣源却淡淡道:“我以前闲时略翻过几本医书,从师学剑时身上时常受些伤,对筋骨脉络便也有所了解,既然眼下太医一时赶不过来,不如让我为娘娘先看看伤处,也不至耽搁病痛,还可令娘娘少受些苦。”

听见李嗣源这么说,朱友贞吭哧半晌,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坐在床边不挪地方,瞧模样是不愿意李嗣源再碰王蓁的身子。

可李嗣源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朱友贞却又摆出这样一副态度,场面难免显得有些尴尬。

王蓁觉得这般冷着场子于大家颜面都不好看,就打算委屈自己,撒个谎说腿脚已不疼了,顺带打发这两位尊神回去,也算帮他二人圆一圆场。

可话还没出口,就见刚才出去逛了一圈的赵岩又折了回来,对着朱友贞毕恭毕敬道:“回圣上,奴才打发去太医院的人回话说,今日太医院主管后宫的刘太医并不在宫里,其余的几位年轻太医皆未给后宫的主子们问过脉,因此,虽听了宣却都不敢过来。”

朱友贞皱眉道:“刘太医不在宫里还能去哪?赶紧给朕把人找回来!”

赵岩听见朱友贞的话里虽带着恼意,却仍站着没动地方,侧眼看了看旁边的李嗣源,又拱手道:“刚才李将军说懂些医术,圣上何必舍近求远,不如就让李将军为娘娘瞧一瞧,什么事也没娘娘的千金贵体要紧,圣上您觉着奴才这个话可有道理?”

赵岩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一对黄眼珠子竟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朱友贞的脸。

朱友贞好像从赵岩的眼神里恍然看出了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松开王蓁的手,临了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劳烦李将军为爱妃瞧一瞧病,爱妃不用担心,朕就在旁边陪着。”

说话时,慢吞吞站起身,将王蓁的床沿让了出来。

李嗣源并没半分的不自在,从容洒然地撩袍摆在床边坐下,俊朗眉目中含着浅淡温和,望着王蓁问话时语声低沉而温柔:“娘娘方才伤的可是脚踝?”

王蓁也不知什么缘故,李嗣源一靠近,她就觉得浑身的筋都跟琴弦似得绷的紧紧的,原想说不用看的,可还不等她开口,李嗣源修长的手指已经掀开搭在她腿上的薄毯子,手指握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夏季炎热,王蓁为了凉快并没穿棉袜,此时裸出来的细白脚踝被李嗣源握在手掌中,王蓁能清晰地感觉他手指的温凉,不觉又红了双颊。

李嗣源却神态从容地一只手握住王蓁的脚踝,另外的两根手指分别按住脚踝处的中封和昆仑两处穴位,力道适中地缓缓揉捏。

揉了片刻,李嗣源低缓地问了句:“娘娘可觉着好些了?”

王蓁红着脸,胡乱点了下头:“嗯,是,是好多了,将……”

王蓁原本是想说将军揉这么久手也该乏了,就不揉了吧,却不想没等她开口,李嗣源却先将放开了手。

王蓁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赶紧用毯子将腿脚再次严严实实裹起来,抬眼时见李嗣源已经站起身,她原以为他这是要走的意思,准备说几句客套话好早些将人打发了。

李嗣源却转身对朱友贞说道:“娘娘今日扭伤了筋骨,需几日按摩调理方能痊愈,否则日后恐要落下病根,正巧本将军这些日在宫中闲时居多,不如顺带照看娘娘的伤患。”

李嗣源话说至此,侧目看向床上的王蓁,见她一对美眸瞪的老大将自己望着,不觉唇角笑意噙地更深,继而道:“本将军听闻昭容娘娘分的一手好茶,又会下双陆,我正觉宫中婢女能分茶者皆不得我心,闲时又颇感无趣,不如这几日就劳烦娘娘玉手烹茶,临窗对弈,我也方便为娘娘料理脚伤,岂不是一举双得!”

李嗣源此言一出口,朱友贞原本就难看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嚅嗫了半晌也没吐出半个字。

王蓁心想:李嗣源你来人家做客,不光轻薄人家小老婆还让明目张胆让人家小老婆伺候你,你这不明摆着找死么!

王蓁终于憋不住了,准备开口为朱友贞解一解围,日后他李嗣源拍拍屁股走人了,她王蓁还得留在这宫里拿人家俸禄呢,这点立场她还能拎得清,眼下这个机遇,正是个表忠心的好时候。

“臣妾……”

王蓁酝酿的一番表忠心的话才开了个头,立在朱友贞身侧的大太监赵岩,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向李嗣源拱手笑道:“将军是我大梁宫中的贵客,圣上方才实恐劳将军尊驾,如今将军既然主动提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昭容娘娘自入宫起便深得圣上隆眷,倘若日后落下病根,岂不叫人遗憾。这几日,娘娘的身子交由将军打理,圣上自然再放心不过了。”

赵岩这番漂亮话说完,王蓁清楚地看见朱友贞的嘴皮子哆嗦了一下,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点的头。

大势已定,约莫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朱友贞最终只凉凉地撂下句“前朝尚有事”便甩袖走人了。随御驾伺候的一种宫人也都跟着窸窣离开,寝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沫沫小宫女殷勤地换过新茶后,就很知趣地领着众宫女在殿门外头候着去了。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王蓁和李嗣源,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