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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花见羞 > 第358章 邂逅子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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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蓁说有话想问,耶律修珍立刻殷切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专注模样。

温热的茶盅在手中转了几转,王蓁眨了几下微卷的鸦翅长睫,蹙着绣眉问道:“公主可听闻过,所谓‘花魄’究竟是何物?”

耶律修珍咋闻王蓁口中说的这二字,神情先是微微一滞,随即立刻垂下眸子,似在思索,片刻后才缓缓问道:“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听说的?”

王蓁见耶律修珍反问自己,且神情间有些不自然,便知道问对了人,她必定知晓方才茹茹公主口中说的那个花魄,只不好对她提及茹茹,便敷衍笑道:“不过听宫人随口说的,因以前从没听说过,才觉新鲜。”

耶律修珍听王蓁这么,缓缓端起茶盅递向唇边,透着朦胧水雾仔细打量王蓁的神色时,语声淡淡道:“花魄此物,算是个难得一见的东西,依草木而生,听闻其如人参般有灵知,常生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茂林中,一般难得被世人所见。”

耶律修珍这番话虽然短,却说的很慢,连带语气也有些低沉,似一边说一边在走神。

王蓁因急于想了解有关花魄的更多讯息,便也没太在意耶律修敏突然反常的神态,仍继续追问道:“那这种东西通常只在深山老林么?辟如大汗常打猎的山林中可能遇见?”

耶律修珍呡着茶,只淡淡地点了下头,面上虽然平静,一双眼却在王蓁脸上流连,似乎想从她此刻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别的东西。

“那这东西是白天出来,还是晚上出来?它通常是依山而生还是傍水而长?……”

耶律修珍的深情突然显出懒怠之态,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对于此物我也并未见过,只是旧年在一本忘了名的杂书上看见过几句,你问的那些我也不知了。”

王蓁抬眼时,正看见耶律修珍凝着炭盆的目光有些怔忪。烧的通红的炭盆映着她白的有些不太自然的脸,有似西子的柔弱如扶柳的病态美。

耶律修珍的身体果然不太好,王蓁心里想着,觉着自己叨扰这么久,也到了该回去的时辰。出来这一日,还不晓得沫沫那群小宫女,连同丁姐姐和阮姐姐急的怎样了。

耶律修珍听王蓁说要走了,十分殷切地挽留用膳,又见王蓁执意要回去,便也没再勉强,却很细致地言天色已晚,遣了宫女为王蓁打灯引路,又亲自送至宫门口。

眼见着王蓁随着宫女的背影消失在寂静的甬巷口,耶律修珍紧了紧身上的雪狐披风,由宫女挽着回至正堂内。

堂内,方才同王蓁围坐的炭盆依旧暖烘烘地燃着,时不时还嘣出几颗火星子,只是方才王蓁端坐的位置,此刻却多了个宽大兜帽遮盖面容的老妇。

耶律修珍见着老妇人,显得有些惊讶,却并没马上开口,对殿内的宫女们轻轻摆了摆手,宫女们便鱼贯退了出去,直至宫门被由外轻轻掩上,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耶律修珍和老妇。

耶律修珍在方才的位置坐下,将手向暖炉。边取暖边低声说道:“今日不过是来了个皇兄未正式册封的侧妃,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没想竟打扰了嬷嬷静修。”

老妇由暗紫色的兜帽下缓缓抬起头,此刻日已西偏,殿内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她掩在兜帽下的脸,但那对精亮的目光却十分明亮犀利。

老妇只看了耶律修珍一眼便又垂下目光看向面前的炭盆,沙哑的声音慢慢道:“只一个不要紧的侧妃,公主为何要用苴丸?”

听见老妇的质问,耶律修珍有些惊讶地抬起眼看了眼老妇,接着便局促不安地垂下眼帘,低声轻叹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嬷嬷。”

老妇没再说什么,将干枯如鸡爪的手由宽大的紫袍下面伸出来,缓缓地伸在耶律修珍眼前。

耶律修珍抬眼看了老妇一眼,伸手由腰间的金环上摘下一只淡紫色的秀囊,将其轻轻放在老妇的手心里。

老妇收回手,并没有解开秀囊的缎带,目光仍停落在炭盆上:“公主今日这么做,他日若叫那人知晓,恐要令公主的心意落空了。”

听老妇提及那个人,耶律修珍原本素白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咬着下唇不语。

半晌,才似下定了决心似得,语气低沉坚定说道:“我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

***

由碧霄宫的侍女引路,王蓁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等她走到了自己的寝宫的巷口时,才奇怪地发现,其实碧霄宫距离自己的寝宫并不远,只转过两条甬巷就到了。可在那个腊梅林边,她愣是转悠了将近一个时辰,差点把脚给冻掉了。

刚转过巷子,沫沫带着彩儿等小宫女就拎着灯笼迎出来,看清楚回来的却是王蓁,几个小宫女像丢了娘亲的孩子似得,登时就哭了起来。

虽然这些小宫女平日里被王蓁宠的有些肆无忌惮,甚至对她这个主子偶尔也敢直言不讳。可当真如今日这般寻不见她,担心着急也是真心实意的。

沫沫将王蓁的手紧紧拢在自己温暖的小手里不住地揉搓驱寒,平日里这丫头虽伶牙俐齿惯了,此刻却是一句都舍不得数落,只拥着王蓁往殿内走。

寝殿里的铜炉已经燃的极旺,暖融融地烘着明亮的大殿,茶席前,阮玉楼亲手煎着热茶,桌上还摆着几碟子新鲜糕点,一看便知是专门等着王蓁的。

出去的这一日,除了身子挨了些冻之外,最主要是心里觉得凉凉的。

茹茹公主的冷言犀语,耶律修珍宫中的高贵精雅,无一不映衬着王蓁此处的凄凉寒酸,就连方才送她回来的几个碧霄宫的宫女,身上穿的皆是柔软的小羊皮褙子,精致剪裁的绫缎棉袄。

再看沫沫几人的身上,仍是旧年的薄袄子。

王蓁在茶席边坐下,并没解释自己一日的行程,只接过阮玉楼递过来的热茶,小口小口地喝。

丁十六娘静静地看了她片晌,终忍不住道:“你这一日出去叫咱们好生担心,到底去做什么还要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