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旁奉茶的沫沫，却是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俩人。
沫沫想不明白的是，姑娘方才一路上回来的时候，明明那般亲昵且主动地依偎在李将军怀里，俨然是两人已经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样，却为何一进屋就翻脸不认人了？
李嗣源却始终悠然闲适地坐在床边，缓缓推动着摆放在酸枣木小茶几上的白玉药碾，还时不时随手拈几味手边的中药材往里添，似是丝毫未留意到王蓁射向自己的冷萧眸剑。
见王蓁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沫沫俯下身小声劝道：“姑娘，喝点茶润润喉吧，你看着将军都看这么久了，必定有些口干了吧？”
王蓁杏眼一瞪，噘着俏唇不悦地反驳：“沫沫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姑娘这是在看着他啊？我这分明是在怒目而视，怒目而视你没看出来么？”王蓁反复强调，还不忘将漂亮的大眼睛瞪地更明显些，以做出明显的怒目而视状。
沫沫见王蓁更来劲了，偷瞄了眼李嗣源，继续小声劝道：“是，就算是怒目而视吧，可也视了这么久了，咱也换个姿势歇一歇，且姑娘方才一路上回来的时候，还同将军他十分亲昵，此刻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
沫沫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王蓁更是两只小手死死攥着锦被，怒视李嗣源道：“还不都因为他这个大骗子！他，他竟然骗我，说我的……”王蓁说至此，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芙白的俏脸却先染红了。
“可是奴婢方才只见李将军替姑娘解围，并没见将军他骗姑娘什么啊。”沫沫一脸不解地继续道。
“那都是他故作的表象啊，沫沫，你还是思想太单纯，你信我的话还是信他的？他刚才明明说，说我衣不蔽体了！”王蓁实在憋不住，将李嗣源在大殿之上，伏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抖了出来。
王蓁此言一出，不光是沫沫，连带不远处侍立的李嗣源这厢的几个侍女都眼唇偷着笑起来。
原来他们将军除了平日高冷不拘言笑之外，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竟也这般机制灵活，巧使韬略。
沫沫强忍着笑，看了眼王蓁身上的衣衫，继续劝慰：“其实将军说的也不全错，姑娘身上这件裙衫却是有点过于薄了些。”
王蓁被沫沫这番明显偏袒李嗣源的话弄的有些无奈，小手垂着床沿嗔道：“沫沫你是不是来契丹住久了，中原话都听不太懂了，破跟薄这是一回事么？这两个词能混作一谈么？”
沫沫小宫女自然晓得李嗣源的用意，也晓得自家姑娘平日待谁都好，就总爱同这位俊俏将军钻牛角尖，便也不作答，只小心哄着她喝茶润润喉，顺带消消气儿。
李嗣源此时已经碾完了药，又将预备好的香丸同药混在一起，在烛上烤出淡淡香味后，侧身转向床内的王蓁。
沫沫见李嗣源药弄好了，马上机灵地退到一边给他腾出位置。
王蓁仍是一脸的不悦，见他手里托着一块褐色的不明物靠近，下意识便要向床内躲。
李嗣源她一副防贼似得眸光看着自己，又瞟了眼她身上的裙衫，淡淡道：“你身上的这衣裳在本将军眼里，本就是件破衣裳。”说话时，空着的一只手手已经向王蓁伸过去。
王蓁翻身要躲开李嗣源的手，却被他抓住了裙衫，跟着便听得“刺啦”一声脆响，待王蓁再转回头，见自己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李嗣源扯开一个偌大的口子，这回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破衣裳了。
王蓁惊怒地回头瞪着他：“你干什么扯我的衣裳，你，你还看，你快转过去！”
李嗣源却轻挑长眉，目光不躲不闪地落在王蓁露在外面的细嫩的小蛮腰上，平静道：“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没见过。”
王蓁脸瞬间云蒸霞蔚，赶着用手将满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捞，见李嗣源竟也跟着蹭上床来，紧张地差点咬了舌头：“你，你干什么，快下去！下去……”
此时东厢房内，除了他二人外，只有沫沫和女官带着几个侍女在房中伺候，见此情形，众人都识趣地悄悄退出殿外。
李嗣源握住王蓁的细嫩的手腕，只轻轻一带，便将她带至身边，跟着利落地附下身，将王蓁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身下。
王蓁紧张地仰起脸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李嗣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你，你要做什么……”
与王蓁近在咫尺，看着她因为紧张，雪白的纤细的颈上咽喉轻轻滚动着，脖子下面一副漂亮的锁骨小巧而精致，李嗣源的目光不自觉深了几分。
他一直晓得王蓁很好看，但靠的这样近仔细看时，他觉得她比平时还要好看许多。
心里这样想着，李嗣源俯下身，唇便不偏不倚，直直地落在王蓁的唇上。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王蓁丝毫没一点心理准备，微微张开的唇瓣还不知如何应对，嘴里突然就如滑进一条灵敏的鱼儿，那灵鱼长驱直入，连带她整个人都被他沉沉地压在了床板上。
王蓁怔了，呆呆地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颜，看着李嗣源投入地轻阖双眼，纤长浓密的眼睫投下颜色清浅的阴影……
也不晓得吻了多久才罢，慢慢松开王蓁的唇，李嗣源在她眼帘上意犹未尽地温柔地落下一枚轻吻，嗓音略带沙哑道：“你亲吻原来是习惯睁着眼的。这个我倒没体会过，我也要试试看……”李嗣源说着就又要俯下身来。
王蓁赶紧用手死死推住他的胸膛，因为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此刻只有语无伦次道：“我不是的这个习惯，我只是没，没经验……”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娇俏模样，李嗣源薄唇勾出浅笑，将身子挪了挪，顺手将她的衣襟撩起道：“没关系，以后就会很有经验了。”
“喔……”王蓁脑子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待反应过来，身上原本已经破了的裙衫已经几乎被李嗣源褪尽。
王蓁吓地赶紧用手护住身子：“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