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极温柔,喘息声里夹着好听的鼻音,在她身上一寸寸煽风点火,指尖沉着而优雅,引领着她渐次共赴云端。
云过雨收,王蓁疲惫地向床内蹭了蹭,却被李嗣源长臂一收,重又跌回他坚硬的胸膛里。
伸手将她头上插着的白玉簪子拔出,如漆如缎的长发瞬间泼洒下来,铺了满床满枕。
李嗣源侧身拥着她,鼻息埋在她耳侧的发鬓厮磨,微哑的声线里带着素日少有的慵懒:“你身上的是什么香,真好闻。”
王蓁被问地怔了怔方才反应过来,低低地道:“大概……是我做的木兰霜脂。”
李嗣源由她鬓间抬起头来,借着纱灯光晕打量她,好看的凌唇勾出迷人浅弧:“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王蓁本就俏脸微红,听他这么一说,更染胭脂色,转脸避开他灼灼的眸光,小声说:“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李嗣源却偏不叫她躲,手指捏着她莲萼般白皙尖俏的下巴转向自己,长眸深邃而温柔:“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于不似都奇绝……蓁,你是我的宿命……”话落时,唇又深深覆下来。
这一吻,绵长的似要纠葛永世。
临睡前,床角上悬的纱灯被李嗣源以掌风推熄三盏,只余一盏影影绰绰的光晕笼在床头。
王蓁枕着李嗣源的臂弯,先闭目假寐,待听见身边传出均匀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熟了,方才缓缓睁开眼。
由他怀中探起身,借着昏黄光晕,王蓁仔细打量身侧李嗣源安静的睡颜。
虽在熟睡中,李嗣源薄唇不自觉便显出一种绝世的凌然疏离,冷的漫不经心,却反衬出清雅高华的气质。
如此绝色的男子,亦如烟花般寂寞。
王蓁仔仔细细地将李嗣源凝视数遍,仿佛要用眼睛将这幅容颜深深地篆刻入心,最终轻轻地吻了吻他散在枕上的发尾,悄悄地起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