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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花见羞 > 第469章 梨云梦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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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军的意思是等锐麟军入蜀之后,你便也同春池他们一道入府中做事,这样行事也方便些。”

冬泠闻言,眼睛里泛着略有些激动的释然之情,笑道:“太好了,属下至今仍怀念昔日尚在将军府中做事的那些日子!”

冬泠说完,又想起屋里还有别人,便抬起头,略显尴尬地看了王蓁一眼,见她安静端立着对自己微笑,便也朝她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比刚才的那个顺眼许多。

“将军府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嗣源淡淡问道。

冬泠马上道:“将军放心,已经按照将军的意思重新修整完毕,将军若闲时可过去看看。”

李嗣源摇头:“我暂时不过去,以防暴露身份。还有给安先生和李先生预备的别院,可寻着合适的?”

冬泠道:“合适二位先生的宅邸属下眼下手里倒是有几处现成,皆备水榭花厅,亭台雅舍,很合适两位先生,且即可便可入住。只是前日我收到安先生的信,信上说他仍要住将军府,还有前日李先生也同属下说过此类的话。”

王蓁听冬泠这么说,忍不住呡唇低笑,转头果然看见李嗣源手指揉着额角,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王蓁端起他面前的盖碗准备去蓄水,却听他道:“你还是另给他俩预备别的地方住吧,省的那二人终日吵个每晚,扰地人头疼。”

冬泠也笑了,点头道:“属下这就去准备二位先生的住处。”

嘱咐了一些杂事,冬泠见李嗣源似没别的事了,便道:“将军要不要换个住处?这个店实在令将军屈尊,不如换到遇仙楼对面的竺雅轩去,那儿是咱们自家的产业,里面的人皆是属下亲自选的,将军可绝对放心,需要什么也可照应周全。”

李嗣源淡笑摇头:“你当本将军不晓得?你那个竺雅轩非举国一二流之富商大宦才住起,本将军眼下这身份,你觉得合适?”

冬泠被李嗣源问地小巧白皙的脸微微泛红,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属下是担心将军在这边住着受苦,是属下顾虑不周。”

李嗣源摆了摆手,道:“这里没事了,去忙你的吧,晚饭就在这儿同我们一起用。”

“真的?”冬泠兴奋地脸更红了,一叠声地叩谢之后才退出去。

等冬泠走了,王蓁才在李嗣源对面的桌边坐下来,笑道:“我觉得冬泠在你跟前,比春池和秋沁他俩显得活泼些。”

李嗣源起身向炕头的柜子上去取笔墨,听王蓁这么说,笑道:“其实春池和秋沁同他一样,都是自幼便跟在我身边伺候的,冬泠大概是因在外面走动办事的缘故,的确比那俩个顽皮。”

王蓁笑道:“他刚才定误以为我是你才聘来的账房,刚进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颇不友善呢。”

李嗣源恍然道:“我倒没留意这个,只是奇怪他说要拿来账簿给我看,原来是这样。”

见他铺开纸张准备写东西,王蓁便挽起衣袖帮他研墨,边研墨边问:“为什么要将安先生挪出去住?以前他住你的将军府里,你们每日下棋清谈不是很惬意么?”

“你说呢?”李嗣源抬起眸,深邃的眸光直窥入王蓁的眸底,那样的深情直白。

王蓁脸一红,避开他的神光低语道:“其实将军府里那么大,即便是你我成亲之后,安先生与我们同住也不会妨碍。”

李嗣源低下头,继续边写边道:“我们是无所谓,不过是替重悔着想,我怕他觉得别扭。”

王蓁突然想起自她同李嗣源关系确定下来后,安重悔似乎却是极少再与她单独闲聊下棋了,甚至一次都没去过她的寝帐。

以前,安重悔甚至不经李嗣源的同意,擅自将她接进他的寝帐里养伤。

安重悔虽然外表风流俊逸,骨子里却是个朗落君子,他其实早已开始避与她之嫌,只不过做的那样细致不着痕迹,又顾着她的情绪,令她感觉不是很明显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安先生和李先生与你这般要好,你同他们私底下只以挚友相待,他们去你的将军府还不跟回自己家似得,你就是想清静,恐也不容易!”

王蓁说话时,侧身向李嗣源笔下看去,不觉蹙眉道:“你写的这都是些什么啊?乳胶两大罐,深褐色棉布两卷,黑棉布五卷,横刷十把,小扁刷十五把……”

李嗣源罕有地眸中黠光闪动,勾唇笑道:“没看出来?你的嫁妆单子。”

王蓁把两眼长长地眯起来,从里头透出两朵黑茉莉一样漂亮的瞳子,唇角学着李嗣源的模样也勾着笑,道:“原来是我的嫁妆单子呀,我瞧这上头又是胶水又是刷子的,还只当是将军要改行开纸鸢铺子呢!”

王蓁一席话将李嗣源逗地朗笑出声,抬手以笔杆轻点了下她凑在眼前的鼻尖:“我倒没看出来,你还生了这样一张好凌厉的嘴!”

王蓁皱了皱鼻子将脸转向一边,噘唇道:“应该说将军精明才是,写出这些东西,还哄我说是我的嫁妆单子。我倒是忘了自己还有块王爷赏的封地呢,赶明让冬泠替我将那封地上的岁银敛一敛,看够不够让你倒插门的?”

李嗣源只淡然浅笑,没再接她的话,低头继续写东西。片刻后才对王蓁道:“你还记得那块封地呢,我还以为你早忘了。不过前阵子我让冬泠过去替你看了下帐,想不想知道你现在的身价?”

王蓁又替李嗣源添了茶,便脱了鞋子爬上床去在他身边坐下,也捞了根笔随手写着顾况的《听角思归》,轻轻摇了摇头道:“虽然王爷将那封地赏与我,可我从未觉得那是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指导与否也无所谓了。”

李嗣源停下笔,将写好的东西又仔细看过一遍,放在床边用砚压住。

待墨晾干的空挡,李嗣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眸光落在王蓁从容安静的笔端,缓缓道:“大约当时,王爷和王妃就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有我那么迟钝……”

王蓁听他所言只呡笑,走笔如云写下一行小字,缓缓推到他眼前。

李嗣源低头见纸上写着:“从未相思,怎识相思?既遇相思,方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