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浴袍,习惯性拿起手机,丫头每晚一条微信问候,但却从不要求他回复。
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微笑,林哲瀚将手机放在桌面,一边拿干毛巾擦头发,一边朝卧室方向走去,落地窗确实大敞开着,冰冷的夜风将窗帘吹得左右摇摆,怪不得丫头提醒他关窗,他笑笑,轻轻将窗户合上。
客厅传来急促的门铃声,他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会有谁过来?
宋子涵晃了晃手里的白色购物袋,里面是她从超市买的各式酒水。
看到林哲瀚开门惊愕的眼神,她直接越过他进了屋:“无业游民一名,夜深寂寞冷,找你喝几杯,不介意吧?”
林哲瀚关上门,直接去了酒柜拿了两盏酒杯出来。
虽然失意,但宋子涵的品味依旧没有变,哪怕是在超市条件有限的情况下,她还是买了最贵的白葡萄酒。
给杯里斟满酒,对着客厅桔黄的光摇了摇酒杯,宋子涵轻轻抿了一口,发觉味道离她平日喝的红酒差太远,她轻轻咳了咳。
见着林哲瀚像无事人一样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宋子涵皱了皱眉。
“你还真是舍身陪君子,难喝就算了吧,其实也不是真要喝酒,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这些年,忙碌惯了,突然闲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多年老友,林哲瀚哪里不知道女强人宋子涵,她是真失意才会如此失态。
“子涵,谢谢你!”
“我们之间何须谈谢,你知道的啦,为了你,我宋子涵什么事都可以做的。”
林哲瀚笑笑不吭声,默默将宋子涵的酒杯倒满。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这点自尊心我宋子涵还是有的。”
宋子涵摆着手解释,不上班的日子,脚步一停下来确实不知道该做什么,一个人开着车在外面瞎游荡,本来想去超市补点东西自己下厨,最后啥也没买反而挑了一堆酒。
有酒总要找个人喝吧!很奇怪自己脑子里当时想到的第一个人竟不是林哲瀚,反而是唐礼,温泉池旁,人工呼吸那荒谬让她记忆犹新,最后,还是果断把车开到林哲瀚的住处来。
“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早日归队,难得闲暇,你就当给自己放假,不是一直想说想周游欧州各国吗?刚好趁这个时间出去走走。”
宋子涵甩掉拖鞋,直接盘腿坐到沙发上:“哲瀚,话说如果那日我不冲动,你有没有留后手的?”
整个身子懒懒向后靠,林哲瀚轻扯嘴角,带着几许不屑的霸气:“我自是有办法摆平。”
“这几日,我思来想去也猜不出谁出卖我们,你说到底谁是内鬼?”
“做了亏心事他自会露出马脚,眼下,揪出这个人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人已经和郝邵波同乘一条船,接下来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我倒是挺感兴趣。”
宋子涵点点头,她认识的林哲瀚向来自信,感情她一时冲动可能还坏了他的布局,不过看他笃定的模样,想来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两个老友,不聊风花,不谈雪月,偶尔讲讲儿时趣事,快乐时哈哈大笑,感伤时眉眼惆怅,不知不觉,宋子涵带来的那些酒水竟都慢慢见了底。
林哲瀚放下酒杯,看到宋子涵已经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睡着,他摇了摇头,将她手中的杯子夺走,用空调将室温调暖一点,去里间抱了一床毛毯轻轻披在她身上。
关了大灯,留了玄关处一盏小灯,细心将窗户关好,林哲瀚这才满意的朝自己卧室走去。
夜深,城市霓虹渐熄,静谧的午夜,再多惆怅的人也抵不过周公的痴缠,沉睡,是夜晚带给人们最好的慰藉。
唐礼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个人独居惯了,生活总是被很强的作息时间支配,失眠,还是头一次。
十点来钟的时候,他接到宋子涵的电话,她好像有事又似乎难以启齿,他都走到玄关拿了车钥匙换了鞋,不料对方最后却只说了句“算了,我去哲瀚那里吧!”
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获救,刚爬上岸又被大浪卷进深海的感觉,希望和绝望往往只有一线距离。
既然已经准备出门,索性就出去晃晃吧,唐礼这样安慰自己。
晃着晃着却把车开到人家家楼下,黑漆漆一片,她果然是不在家,一个人靠在车边点了根烟,烧到指尖才知烟已燃尽。
有些灰心上了车,却还是没朝回家的方向驶,却鬼使神差去了林哲瀚所在的小区。
宋子涵果真还是没放下林哲瀚,从那个冲动离职的午后,他才真正得知她对他的那份情远远不止她说的还好。
可是自己了?有谁关心一下他这个中年发福,爱一个女人爱了近十年的老男人呢?
有的时候,我付出所有并不要求回报,只是想着,偶尔你能回头看看,至少你知道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不是吗?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礼记起也是这样的夜晚,他曾被为爱困扰的林哲瀚吵醒,他所谓的排队理论现在放在自己这里好像也特别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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