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眼眸微转,侧了身看芸儿,问她:
“有什么事?”
芸儿心中已是后悔自己的莽撞,可话说出了口,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可有需要奴子帮忙的地方?”
叶攸深深看一眼芸儿,对她道:
“你…送温管事回房。”
芸儿在叶攸的注视之下,又弯了弯身,答道:
“是。”
走至温令身旁,抬头看去,却见温令正盯着叶攸看,那眼中的柔情她不曾见过,心中霎时凉大半。
只见叶攸与温令简单说句话后,温令便转身离去,没有多看一眼自己,芸儿暗自悲伤着,快步跟上去。
眼眸微转看到温令脖颈的一道红痕,她双目瞪圆,一脸震惊的模样。
她眼中神色变幻着,在温令走至房门时,终是忍不住问道:
“温管事,我有一事想对你说,只是…”
“不方便就莫说,我要加衣了,不便与你多谈。”温令眼有不悦之色,温和的声音覆上一层薄冰,手拉住门扇,合拢。
芸儿愣住,没想温令脸上的神情会冰冷如陌生人。
她的心逐渐沉下去。
而房门内,温令看了门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无奈,之后眼神变得坚定。
之前没察觉,是叶攸那次的误解才让他明白,芸儿对他似有男女之意。
他给不了答复,便冷硬点不给她希望。
这是他能想到最合适的方法。
取出一套冬日衣袍换上,再将毛披叠好放在软榻,他看着毛披,眼神十分柔软。
几日后
叶攸将宏安城事务交给可靠的人管理,一行人就踏上向北的路途。
叶攸的马车位于兵队中前,她望着模糊的远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用涣王想方设法的害她,她来了。
一路旗帜高挂,风吹起旗帜一角,让旗布迎风飘扬。
卫子云与叶攸同乘一辆马车,在两人之间摆有一张矮长棋桌。
一白字落到棋盘,卫子云眼中有了笑意,道:
“皇女心不在焉,这盘棋便是我赢了,见皇女心思不在这儿,便来谈谈话吧。
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此时节正值隆冬季节,其实不宜出行,而前方,可知是为何处?”
“我知那名为飘叶坡,是为地势险峻之地,最是雨后极为行走。
你想说现下,天非时,地不利,故而该重择它路走?”
叶攸将窗帘拉得大一些,看着外面的景色,对卫子云道。
卫子云却是笑笑,摇头道:
“既选定今日走,便不可中道改变,天时变化莫测不可控制,非人力可为,但好在路途不远,兵者又都是乾元国的人,季节更替对他们影响倒不会大。
要注意的是飘叶坡,那处有个山谷,地势狭隘,若是里面藏有埋伏的人,那我军必会受损,对士气大为不利。”
叶攸眼眸微凝,同意了卫子云的看法,问道:
“有何妙计?”
卫子云勾了勾手指,让叶攸靠过来,叶攸奇怪着卫子云这动作,还是靠近了他,俯耳过去。
听着卫子云的计谋,叶攸满意的点头,召了人来,让其分出两支小队,从另一条小道绕过飘叶坡准备接应。
而叶攸坐在软垫上,在想着卫子云方才的一句暗示。
他说,她军中有个身份敏感的人,让她早些揪出来为好。
她自然是懵。
然卫子云看她一脸疑惑,反而什么都不泄露,只道让她自己查,说是要她学习着,不可放松自我警惕依赖于他。
叶攸颇为羞赧。
其实她是信任他呀,才会…将事情给他办的…嘛,好吧,她强行解释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于是叶攸心态一正,着手调查起来,这事情自是暗中进行。
身份敏感的人还真让她抓出来一个,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秀气男兵,叶攸眉头深深一皱。
在叶攸用惊疑眼神打量时,女扮男装的芸儿内心恐俱万分。
她自认进军营后行事小心,从没出过一点纰漏,怎会刚混入就被逮出。
眼看叶攸没说话,似在等她开口,她赶忙伏身在车厢板底面,颤着身子,语带哭音的道:
“奴子没经过皇女同意来到营中,自知罪不容恕,特请死罪。”
叶攸双眼微微眯起,若芸儿这时抬头,就会发现叶攸眼中的冷漠杀意。
“知道是死罪,为何还要犯?你是来找死不成?
还是直接说明你混入我军中目的及幕后主使,如此我也许会从轻判处你。”
叶攸冰冷的字眼一字不落的传入芸儿耳中,还有从外进来的温令耳内。
见温令进了马车,叶攸看一眼他没有说话,视线微移,继续看着伏身于厢板的芸儿,等着她回答。
“来此是为奴子的私心,奴子本是皇女奴仆,做的便是服侍皇女之事,奴子扮作男在厨兵那帮忙时,想的只有让皇女吃得更习惯,对皇女绝无二心。”
芸儿颤着音答道。
却是引来叶攸一声嗤笑,眼神逐渐变得冷沉戏谑,叶攸好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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