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虽要紧,但身体也不能落下,我本无意惩温管事,只是你要担那罪责,那便不容我询私了。
棍伤现下怎么样?这是上好的药,你且拿去涂着。”
叶攸话中满是关怀之意,拿出一个药瓶,递向温令。
温令接过药瓶攥在手中,眼中闪过一抹黯淡,继而很快的隐藏起来。
言语间的疏离已很是明显,他明白与她之间有了隔阂。
唇角依旧带起温和的笑,温令言语柔和的道:
“多谢皇女赐药,我的伤无大碍,劳皇女挂心。”
“那样便好,棍刑不是轻的刑法,你还是要多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用食了。”
叶攸象征性的点头,起身想要下马车。
“等等…”温令突然出声。
“还有什么事?”叶攸动作微顿,转头看向发声的温令。
他有事要说?
温令眼眸转动两下,他并没有要紧事说,只是看着叶攸几句话说完便走,他忍不住叫了她。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她不再需要他,能听到她关怀式的话语,本该满足,他却又觉得不够。
或许对上她,他就变得贪心起开。
温令眼中神色变幻着,缓缓道:
“或许这么说,显得有些逼迫的意思,只是任何事情,要学便不能半道放下,前些日子皇女说想学着管理,不知现在可还要学?”
“自然,你的意思是要现在教我?”叶攸了然的走至温令身旁坐下。
温令手中已拿出一本书,翻开全是手稿的笔迹。
“犯了错,便要多做弥补才是,昨日的事,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我想要保护的人,只有你一人而已,这话,是温令在心头添上。
叶攸轻抿唇,瞧一眼认真状的温令,再瞧一眼桌面饭食。
伸手端过来,道:
“先吃吧,手稿拿给我,我可以自己看,不懂的地方再问你。
若让你饿着肚子给我讲授,便为我的不是。”
温令眼中飞快的划过神彩,吃起食物来。
而叶攸靠在软枕上,借着窗户射入的亮光,凝神翻看着。
外边,沫白偶然看到叶攸,看了她所在的马车一眼,眼神不悦的别过头。
靠着软枕的叶攸闻到一股血腥味,视线微移。
洁白的软枕有暗红血迹。
叶攸这时才将注意放到温令身上。
他侧身躺在软榻,应是为避免压到伤处,车厢中有淡淡熏香,她记得他不用熏香,这便是掩盖血腥味的。
那他的伤…
叶攸看了温令片刻,移动着身子坐到他旁边。
温令放下碗筷就见叶攸坐过来,她眼中有着不明的光,这让他眼神跟着沉了沉。
有重要的事与他说?
却见叶攸拉住他衣摆,话有命令之意。
她道:
“脱掉。”
脱…
温令眼神颇为古怪,转念就明白叶攸的意思,心中划过暖流,但想到自己周身的伤,摇头道:
“不可,恐身子污了你的眼。”
“兵营之中,哪里来这么多忌讳设防,别婆婆妈妈的,叫你脱便脱。”
叶攸语气微重,她在努力适应很多东西,不过是男人的背而已,她能够接受。
而且隐隐中,她觉他的伤不轻。
拉扯之中,车帘突然被掀开。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
“光天化日之下,皇女竟在强迫别人脱衣,实在是让我大开眼。”
叶攸动作一僵,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来得正好,你来给他上药。”
会对叶攸这样说话的人,除去沫白,也没其他人。
沫白好以整暇的看着叶攸,扬唇一笑,却是摇头:
“我可不费那个功夫,不是有军医么,让军医来上药即可,倒是你,趁着兵马稍停的时候上别人马车来,是为何事?
还有,兵马快要走了,你是继续留在这辆马车,还是回你自己的马车去?”
瞧着沫白暖昧的眼神,叶攸浑身起鸡皮疙瘩,赶忙松开手。
要给温令上药的想法已淡去,叶攸走到车帘处,瞪一眼沫白,道:
“为的自是正事,我可不像你那般闲。”
转而看向温令道:
“我便先下去,待会儿让军医来为你上药,晚些时候我再来请教。”
昨日她给温令上过药后,就没让军医给温令治伤。
温令笑着对叶攸点头。
“你不是后悔罚他了吧?看你模样似很心疼他。”
沫白的话飘入叶攸耳中,他看叶攸一眼,眼含深意。
叶攸懒得理他,快步上自己马车。
看沫白跟着上来,叶攸瞧他一眼道:
“接下来的几天,你不外出了?”
“你想我走么?”沫白笑着给自己倒一杯热茶,喝下。
“倒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没准备多的马车营帐,你就与子云军师住一个,如何?”叶攸半瘫在软榻上,拿过一本兵书,对沫白道。
“和他?可是我不想,你这儿也够宽不是,多一个人也没影响。”
沫白调笑着道,端得是要和叶攸一块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