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比原先更坚定了。慕枕言情不自禁看向她的侧脸，月光映照其上，洒下淡淡的光辉。皎洁又美好，轻易勾起他心底那些渴望。他甩了甩脑袋，捉住叶清漪不安分的小手，“你愿意告诉我吗？”
叶清漪淡淡一笑，小虎牙欲藏不藏的露了半颗。她舔了舔牙，一口咬在慕枕言手背上，“这下公平了。”她使得力道不大，却摆明了要给慕枕言一个教训。教训他违背自己的意思。还凶杏儿。
“我不知道秦枯荣是如何看出我与杏儿并非原先就出生在这片大陆。亦或是……他根本不知道，只是杏儿八九岁快死的时候心愿未了，告诉了他……”叶清漪眯了眯眼，提出自己的猜测。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我和杏儿，都来自于墨连国。在我们所处的世界，并没有玄妙的行能，丹气。每个人都是如此。”
“杏儿是在我十岁那年，随我娘与我一起进入叶府的。她是我的丫鬟，不过我和她亲同姐妹。我的娘亲并不是叶老爷的正妻，只不过是偏房，是妾。我亲生父亲死后，娘一个人无依无靠，因长相美丽被叶老爷看中，这才把我们娘俩接进叶府。”
“我一直以为，叶天是真心待我们好。直到我娘去世，叶天要把我嫁给墨连国有名的纨绔子弟王良，我才知道他不过是把我当做一枚他升官路上的棋子。”叶清漪自嘲地笑了一声。
“谁都知道，王家虽家境殷实，但那王良着实被他爹惯坏了。不仅玩世不恭不学无术，更是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他看中的姑娘，大多是玩腻了之后被卖到青楼，最后落得或堕落或惨死的下场。出嫁那天，我使了计，骗叶天喝下毒药，又用剪刀扎在他胸口。”
“只不过有些可惜，我没逃掉。被家里的护卫乱刀砍死了。杏儿是我的婢女，我做出这等事，她怎会还有活路？当即夺过叶天胸口的剪刀自尽，便随我一起去了。上天不亡我，让我能重生到这片大陆。而且，让我和杏儿再次相遇。”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杏儿格外珍惜？我上辈子就害了她，这是我欠她的。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她又怎么会自尽。”
叶清漪脸色平静，她在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好似自己并不是经历过那样绝望的当事人一般。
坚强的令人心疼。
慕枕言握住她的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他低垂着眸子，语气分外诚恳，“对不起，是我不好。”
叶清漪仰起脸看他，白色发丝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亮。这个人就是这样，好似什么事情只要自己不高兴了都可以道歉。但他自己经历的挣扎与伤痛却绝口不提。
念起那柄红色的封魔刀还有慕枕言被消耗的生命力，叶清漪越想越气，干脆低头再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记。慕枕言不动不挣，随她去咬。更不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他家夫人不开心了，自己就是错了。
直到牙尖传来丝血腥味，叶清漪才放过他的手。她磨了磨牙，“消耗生命力，行主大人好大的威风啊。真是令人感动，要不要我给你找块牌子，上书大义凛然四字给你挂在胸口？也好表扬一下你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