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逸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把陈弈轩盯的心里发毛，“你说自己是安荣城的王上，被陈浩和陈向晚所害。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有谁能证明？何况，你的魂魄既然能被消解，说明仅仅是一缕残缺的魂魄。如果你真是陈向晚的替身魂，终生被困在他体内。你的魂魄怎么会如此残破？”
“看来，你并没有想当朋友的诚意啊。”墨凌逸惋惜地摇摇头，指尖灵气屏障再度出现，往陈弈轩身上毫不留情地摁了上去。
退一万步讲，即便眼前的残魂真是陈弈轩的。变数太大，他也绝对不会容忍残魂的存在。
逆行的融灵之法不断消解本就残破的魂魄，陈弈轩脸上登时浮现出痛苦不堪的神色来。
莫说是墨凌逸，哪怕是一旁帮忙压制的徐玉然，同样没有一丝表情。
陈弈轩的残魂所剩无几，心头被巨大的恐惧攥满。走投无路之下，他大声喊道：“别！别！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墨凌逸停下手，却没有散去屏障。他冷冷道：“我的耐心有限。”
稍稍抬头就能瞧见停留在自己脑袋边的手指，陈弈轩身体狠狠抖了抖。“……我真的是血脉替。不过他死了之后，我的魂魄会一同消散。除非…除非重新找一具躯体依附。”
闻言，墨凌逸笑着点了点头。不待陈弈轩再说什么，他轻吐出一口气，灵气屏障再度摁下。这一次，任凭陈弈轩再怎么求饶，墨凌逸也没有松手。
直到他感受到陈弈轩的魂魄彻底消散，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说的好听些叫做再找具躯体，难听些就是夺舍。丹堂如此多的弟子与长老，他想夺谁？
陈弈轩的魂魄消失后，陈向晚的躯体彻底一动不动了。他的身体表面呈现青紫色，脸庞发灰，透出浓郁的死气。
皱了皱眉，念在陈向晚毕竟是徐玉然的亲传弟子。墨凌逸向她询问道：“玉然，陈向晚的尸首你看该怎么处理？”
徐玉然淡淡瞥了一眼，“火化后托人捎给陈宰相吧。”
语气里全然没有对墨凌逸出手狠绝有半分不满。
闻言，墨凌逸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他目光扫过大殿，弟子们纷纷闪躲着不敢与他对视，“今日之事，全因妒忌而起。日后，丹堂规矩会更加严厉。有不赞同者，可以自行离去。丹堂不需要那些煽风点火，妒忌横流的人。都散了吧，清漪，你和叶之远留一下。”
叶清漪与叶之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弟子和长老们相继散去，徐玉然把陈向晚的躯体先收进储藏库，准备带下去火化。却被墨凌逸拉住了手腕，她看向墨凌逸，墨凌逸似乎是发现不妥，于是放开了拉着她手腕的手。
徐玉然冷哼一声。
墨凌逸尴尬地笑了一声，招手让叶清漪和叶之远走过去。
待两人到了跟前，墨凌逸上下打量着叶之远。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远儿，是你回来了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徐玉然和叶清漪心头均是一震。
远儿……能让墨凌逸这么亲昵的喊出小名的。恐怕只有被他从小带大，当做儿子一般的亲传弟子，周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