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堂主真是看错她了，她居然是一个胆小如鼠的鼠辈！根本不配当堂主的亲传弟子。”
“是啊是啊，当初被同门说道的时候她不是拽的很吗？真出了事，她倒是缩的比谁都快……”
本就空旷的地下通道，顿时被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填满。甚至，犹有弟子指着叶清漪的鼻子骂她是个孬种。
叶清漪始终面无表情的全盘接收，直到那些弟子说着说着，自讨没趣了，才冷冷道：“说完了吗？”
她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小虎牙恰到好处的露出，平添几分可爱。不笑的时候，清丽的面庞就显得格外冷漠。
甚至冷漠的令人心惊。
弟子们的讨论在她逐渐变得嘲讽的神色中悻悻地吞回了肚子里。薛眺不甘心地看着她，怒声道：“你跟我们横什么！放我们出去，我们绝对不会缩在这儿当一个懦夫！”
一经有人打头，方才还噤声的弟子们又纷纷附和起来。
他们未必真的想淌浑水，可是面子至少要做足了。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懦夫。
叶清漪眨了眨眼睛，忽而展颜一笑，“好啊。”轻飘飘的嗓音却像是千斤巨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众人心头。“我放你们出去，既然你们那么想证明自己，那就去吧。然后死在几十万兵马下，被踩踏的连尸首都拼不完整。白白给丞相府送几百个人头。”
光是听叶清漪的描述，弟子们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上寒毛直竖，他们的脚霎时黏在原地，不敢动了。
似是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叶清漪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怎么不出去了？刚刚不还闹着不当懦夫？”
弟子们哪里敢说话？再说一句恐怕真要被推出去送死了！
叶之远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叶清漪说的那些话他大概听到了一半，是以，他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就准备往外走。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你做什么去？”叶清漪陡然伸手拉住他。
叶之远深吸了一口气，“师妹，师父于我如师如父。你有自己的理由，我却不能不管师父。所以……”
他甩开叶清漪的手，眼神坚定：“这里的弟子与长老们，就拜托你了。”
“哎。”叶清漪倏然长叹了一口气，把叶之远拉住，狠狠往后甩了回去。叶之远被她拽的一个踉跄，当下后退几步没站稳，径直坐在了地上。
叶清漪背对着他往外走。
“师妹，你？”叶之远皱眉。
“叶师兄，我说过，丞相府的人与魔族打过交道。你没有接触过魔族，不是他们的对手。看好长老和这些弟子，我去。”她转过头来，冲叶之远露出个明媚的笑容，“虽然我这个人讨厌无畏的牺牲。不过你说的对，老师就是老师。我的融灵之法是他所授，我的父亲也曾蒙老师搭救。”
“我没有办法独善其身。”
叶清漪自嘲地摇了摇头，“青冥子长老，叶之远师兄。弟子们就拜托你们了！还有，请务必看好徐长老，她若是醒来，恐怕……”
目光落在徐玉然身上，即使在昏迷中。她依旧皱着眉头，眼角湿湿的，像是眼泪。
叶清漪定定地扫了通道内所有人一眼，随后一步一步往上走去。背影决然又充满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