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一下不远处,眼看着嘉和帝『露』出疲惫之『色』,薄胭起身准备离开,散席的时候自己总该出现。
“母……母后……”赵雪言怯懦着,小心翼翼,带着三分傲娇的叫道。
薄胭身子一顿,立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缓缓回头看向赵雪言:“你,叫我……什么?”
赵雪言脸上一红,倔强的把头别到一边,思索片刻轻声道:“你,你这样同我和颜悦『色』的,可是为了取代齐嬷嬷的位置,借着我母后的名义享受荣华富贵?”声音虽然故意硬气,但其中也隐隐夹带着小心翼翼。
薄胭笑笑,他这一颗心刚刚被齐萱扔在地上『揉』的粉碎,能这般朝自己伸出手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啊。
“取代谁?齐嬷嬷?”薄胭柔柔一笑,唇角挂着三分嘲讽:“取代她有什么意思,继续将你当做牟利的棋子?”
赵雪言有些紧张的眨眨双眼,不由自主的看向薄胭。
薄胭继续道:“我为皇后,你要唤我一声母后,为母者哪有利用自己孩子的,你便安心做你的明君,外头这一切,有我同薄家给你守着呢。”
赵雪言双眸一阵震『荡』,鼻头有些发红,而后慌张的将头低下。
薄胭心痛一叹,他呀,总是这样忍着。
薄胭上前一步将赵雪言拦在自己怀中轻轻拍了拍,感受到他的脊背渐渐不那么僵硬,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要你信任我十分难,我也不要求你如何,不过咱们日子还长着,你便好生珍重,且看着,如何?”
那轻柔的声音如同阵阵微风拂过赵雪言心中,抚平了冰冷许久的一颗心。
薄胭带着赵雪言离开了,立刻便有两个身影从一旁闪了出来。
百里栀无奈一叹:“非礼勿听,可每次你我怎么就赶的这样巧?斯年,你说说你是不是故意走这条路的!”
锦安看着二人的背影道:“这是回伊兰轩的必经之路,这次真是偶然。”
百里栀道:“这位皇后还真是有些意思,那席话说的,有想法的很。”
锦安打量了一眼百里栀:“比你强。”
百里栀没有理会锦安的调侃继续道:“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她为何独独对这个太子这般垂爱,就她那副做派,即便是亲生母亲恐也难敌一二,她难不成是……”
锦安挑眉,看向百里栀等着他的下文。
百里栀沉『吟』了一阵,猛地悟了,一拍双手:“难不成她是看上了这小太子!所以才这般爱护!”
锦安嘴角抽了抽,暗自反省:呵呵,自己怎么就能期待百里栀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话呢。
薄胭回到宴会的时候正好赶上宴席的结尾,嘉和帝多饮了几杯酒,已经被宫人扶着了下去,薄胭吩咐了一些事宜便也要离开,一转头正见到严七少立在不远处,而后者也正定定的看着自己,薄胭一愣,犹豫片刻朝严七少走去。
“参见皇后娘娘。”严七少拱手道。
“免礼吧,”薄胭道:“本宫便说你是可造之材,还未恭喜你高中状元。”
严七少道:“借娘娘吉言。”
薄胭笑笑:“想来七少在严家的日子过得不错?终究是选择站在本宫的对立面。”
严七少眉头一皱。
薄胭继续道:“人各有志,本宫不强求,只是……罢了……”
本是想说些家国天下的场面话,但是一想到上一世的经历薄胭又升起了满满的无力感,不过是各为其主,各有所需罢了,能多说些什么。
“严七少珍重。”薄胭道。
严七少拱手,深深的看了一眼薄胭,一字一顿道:“娘娘,珍重!”
不远处,齐萱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从一届嬷嬷瞬间做到贵妃的位置,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在众人眼中,齐萱如今的受宠程度可比的过薄胭……至少在外人看来表面如此。
齐萱笑着来到二人身边,对着薄胭礼仪上的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二人聊的倒是和乐,有什么开心的也说给臣妾听听。”
薄胭佯装醋意:“这一整夜萱贵妃陪在皇上身边听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齐萱自以为分了薄胭的恩宠自然得意,轻轻理了理鬓边的金步摇笑笑:“皇后娘娘这是责怪臣妾了。”
薄胭笑笑:“疼爱萱贵妃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自然不会。”私心却是一叹,这突然的荣华富贵可能将齐萱看人眼『色』的本事冲淡了不少,嘉和帝现今对她的眼神越发冷了,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齐萱不再看薄胭,转身看向严七少,微微一笑:“严家七少,果然人中龙凤,早些年间本宫偶然见过七少一面,对比如今,果然长大了不少,也是严家的顶梁柱了。”
严七少拱手:“顶梁柱不敢当,严家自有大哥二哥,微臣不过略尽绵力罢了。”
齐萱一笑:“严七少自谦了。”
薄胭打量了一眼两人之间的互动,眯了眯眼睛,略一思索轻轻扯了扯嘴角,齐萱现在是陷入了一帆风顺的自负状态,但是理智还是有一些的,她的目标是至高无上母仪天下,她自知虽然现在身居高位,但是毕竟她一无后台,二来赵雪言这几日对她的态度不明,她有必要找一个新的靠山才能撼动自己薄家嫡女的位置,她将局势看的很清楚,虽然她可能不知道锦安与严家的勾当,但是同严家搭上线总是没错的,而严家也正需要一个在后宫可以抗衡自己的人,他们这个组合倒是十分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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