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看到主子的嘴脸微掀了一下,一脸的惊恐,主子他这是笑了?
一日不见,你可安好?
笙歌想了想,自己写下这句话,问的倒是有些多余了,他贵为相爷,自是轮不到自己关怀,可是……那个人,缺失的不正是关怀这种东西吗?
屋内灯光摇曳,屋外银光撒地,笙歌起身站在窗口处,却看到了对面的那扇窗口处,一袭青衣,正含着吟吟笑意观望着她……
笙歌回以微笑,转身回屋中又取出了一身衣服,向苏若轩举了举,示意他夜冷,让他再多穿件衣服,看到这一举动的苏若轩淡淡的敛下了眼眸,转身回屋,将窗户掩上了。只留笙歌举着那件衣物不知所以……
笙歌总觉得,有些事,正以未知的方向发生着,有些人,随着时光的推移,好像也多了些变化……
笙歌正要关上窗户,却看到院中落下了一个暗影,她惊讶的出声:
“夜?你怎么会在这?”
夜将手中的纸条递给笙歌,笙歌看了他一眼,将纸条打开:
“安好。”
那简短的两个字,竟让笙歌笑出了声,他竟然回自己了。
夜看此情景,也宽慰的松了口气,:
“笙歌姑娘早点休息。”
说罢便要离开,笙歌忙叫住他:
“夜。”
夜转过头来看她,
“带我去见你们家主子。”
夜不由得惊讶了一番,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番,最终却是答应了她。
夜引着笙歌来到了顾府的书房,书房内传来阵阵琴音,笙歌看了看夜,夜对她轻轻摇了摇头,默默走开了。
笙歌站在房外,听着那铮铮的琴音,如高山流水般坠入她心底,她不懂音律,却能听得出其中的孤寂,就如上次在桃林中见到的那般,他定是又独自将一个人的孤寂寄于其中。
笙歌也不进去,飞身落在院内的一棵树上,倚着树干听着他奏琴……
一曲终罢,笙歌似是还未听够,坐起身来等待着屋内人在奏一曲,可显然,他不会再弹了。
“外面不冷吗?”
屋内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笙歌听到他的声音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稳了稳身子,从树上翩翩落下,而屋内的人正好推开了房门,看着那刚刚站定的绿衣人儿,亦如初次相见,他站在门檐下,她站在院中。
“进来。”
说罢顾寒之转身进屋,笙歌也随他进去。
“为何来此?”他问她。
笙歌踌躇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见他坐下,自己也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盯着他好看的那张脸,道:
“想看你了。”
顾寒之抬头看她,眼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溢彩,放在桌下的手在她说出那句话时紧了一紧,他出口唤她的名字,
“笙歌?为何如此?”
笙歌也不理解他问的什么意思,是为何给他写纸条吗?
“想着你就写了。”
顾寒之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淡淡道:
“你走吧!”
笙歌听到他说这句话一时有些生气,问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
笙歌被他这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她想狡辩什么,但实在想不出来什么理由,只能在口中喃喃,: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她也不知道,她一时很是恼怒,笙歌忽的坐起身来,低着头问他:
“皇宫那日,你可想着要救我?”
顾寒之为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嘴边,:
“不曾。”
笙歌听他如此说,也并没有多大的失望,毕竟这件事,她早就接受了这个,她又问:
“那你又为何对我百般的纵容?”
“我对旁人也如此,只要不牵扯到利益之争,我向来不会追究什么。”
笙歌站在原地,许久,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诚然你是这样的人,可终是撩拨了我的心,你将相思珠交与我,却不知我夜夜看着这珠子相思于你!”
顾寒之听到她的话,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杯子从他手中滑落,打湿了他白色的衣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将杯子拾起,依旧淡淡的道:
“你走吧!”
笙歌怒了,又是这三个字,他那么急着赶自己走吗?她眼中已带了些泪意,她晓得他的心冷如坚冰,也想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这条路许是会艰苦万分,可是,她想尝试一下,她想凭自己的力量去化开他的坚冰,可如今听到他声声出口都是要自己走,不免有些难受,可是,她若不坚持一下,就什么都得不到,不是吗?
“诚然你赶我走,我也不会乖乖听你的话,从今天起,我就要留在你身边,在这期间,你若是还不能心仪于我,我便离开。”
顾寒之抬头看着她倔强的脸庞,半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