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茶后,忍五递给慕容痕一张纸。
“蒋玲姝。”
一道低沉刺耳的声音在大堂响起。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向声音的来处。
“郑惠,长孙子婷。”鹰眼扫了一圈大堂,薄唇微启,“出来。”
蒋玲姝面『色』白了又白,该不会是?蒋素娥也揪着一颗心。被念到名字的郑惠和长孙子婷愣了愣,有些害怕地站起身,她们的父母也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忐忑。
蒋文程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白着脸蹙着眉,看了看大女儿,眉头拧得更紧。
蒋玉蓉不解地看着表情冷淡,周身气息并没有异样的慕容痕,问道:“怎么了?”又看向桌上的纸张,拿过来看了看,只有三个名字在没有其他,更觉得奇怪,这是要干嘛?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轻轻地道:“我替玉儿出气。”
“给王爷王妃请安。”三人齐齐地给上座的人行礼。
“蒋玲姝。”
“是。”蒋玲姝身体有些僵硬。
“宴会前你说了些什么?”
“臣……臣女,并……没有说什么。”蒋玲姝面『色』已经白得透明。
“没说什么?将人带上来。”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被带上来的便是截住忍四的两个丫鬟。
“蒋玲姝都说了什么?”
“回王爷的话,玲姝姑娘说……”其中一个年级较小的丫鬟道看了眼端庄的王妃,“说……王妃曾被人劫了去,还……被……”
“我没有,我没说过!”蒋玲姝害怕地喊了起来,蒋素娥面如死灰。
“玲姝姑娘还说他们一家子都是这么说王妃的,还说素娥姑娘是嫡出比起……更适合当王妃。”年纪稍长的丫鬟补充道。
“没有,我没有这么说!”蒋玲姝害怕得摇摇手又摇摇头,哭着道。
蒋文程夫『妇』俩面如土『色』。
蒋文浩则一脸冷『色』,窦氏则一脸怒『色』。
“忍五。”
“属下在。”
“拔舌,送她去锦州军队。”
“是。”
“不!王爷开恩!臣女知错,臣女知错,臣女再也不敢了,王妃救救我!堂姐!我错了!”蒋玲姝看着侍卫走过来,恐惧得歇斯底里,“爹,娘,救救我!姐,姐!”
坐在窦氏身边的蒋玉澈被一双大手捂着眼睛,聪明的他知道此时不能出声,便安静地坐着任由脸上的大手捂着他的眼睛。
下一瞬只听大堂李有尖叫声,只是片刻,又恢复了安静,只是这安静里带着恐惧。
蒋素娥身体无力地靠着柱子,呆滞地看着地板。
“蒋氏一族与王妃无亲,尔等明白?”慕容痕这会问的是宴上所有人。
“是,吾等明白。”
“朱太守。”
“微臣在。”朱佑昌赶紧应声。
“蒋氏一族贬为奴籍,永不得更改。”
“是,微臣明白。”
蒋文程一家在哀嚎中被赶了出去。
“吴惠,长孙子婷,心思不纯,送教坊司,其婢女,杀。”
听到自己要被送入教坊司的两位千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们不应该是有功的吗?却顾不得深究,“王爷饶命!王妃饶命!”
吴明华和长孙策不明所以却也赶紧求情道:“求王爷宽恕!”
“违命者死。”
此话一出再无人开口替两位千金求情。
“玉儿,咱们回去。”慕容痕看着面『色』不佳的妻子道。
蒋玉蓉点点头,牵着慕容痕的手跟着起身离开。
窦氏则牵着蒋玉澈跟着蒋文浩离开。
一场寿宴最终以悲剧结束。
马车上,蒋玉蓉沉默许久才开口道,“阿痕,原本你不用这么做的。”
“玉儿是在怪我吗?”慕容痕敛着眉问道。
“我不是在怪你,你维护我我很开心,只是……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满足,并不需要如此作为反而害了你的名声。”
慕容痕听着,笑着揽过蹙着两弯柳叶眉的女子,脸颊蹭了蹭蒋玉蓉的鬓角,“玉儿的名声很重要,我知道女子的名誉比天大,我自然相信玉儿的,他们那般说玉儿,我绝不会放过,贬为奴籍实在太轻,可玉儿说过不可以的岳母面前做血腥的事,我也只能这么做,玉儿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开口说话的。”
“不要杀他们,贬为奴籍永不更改这种惩罚已经足够了,阿痕,答应我,不要杀他们。”
“玉儿说不杀就不杀。”不杀但可以让他们变成哑巴,慕容痕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