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怎么暗了……
侯柏山回归秘所之外,却发现这里阴风惨惨,死寂一片。左手一横,他将自己带走的四名弟子拦住。
吱……
木门打开,尖酸刺耳的声响传来。
风由外透入,气压之反差,将木门向内打去。
艺高人胆大,无论正道邪道,魔道鬼道,武者都是有些自负的。侯柏山思考片刻,依旧决定入中一探。他做了个手势,之后,四名魔徒二左二右,与之一道,向内走去。
…………!
入内之后,侯柏山眼前是一副魔徒地狱般的景象。秘魔门诸人被一一吊在梁上,四肢垂落。
“清点人数,辨明身份。”侯柏山右手一挥,劲气扫过,室内灯烛被再度引燃。
他粗略一看,冯安已经不在了。
难道是冯安下的手……?侯柏山微微皱眉。
然而他对于自己的武道极有自信,尤其是冯安已为‘八卦『乱』空’之法,定住了体内经络与真气,想要挣脱,除非是以对应手法,一一将‘卦象’解除。
难道是有人背叛了我?或者是那潜藏至今的‘秘魔武者’动得手?
想到此处,侯柏山问道:“死的人都是谁?可有遗漏?童槐呢?他也死了吗?”
“回禀师兄,没有和我们一道出去的人,都死在这里了。包括童槐,亦在其中。而且,他们都是受的刀剑致命伤,刀法角度古怪刁钻,来者显然是此道的大高手。”
“这么说来,并不是那个给我们捣『乱』的秘魔武者动的手了……究竟又是哪路人马?”侯柏山走到诸人身边,一一探查之后,果然如同魔徒所禀,尽数身亡,无一存活。
能够知道‘八卦『乱』空’的卦象排布,化解冯安身上所中的掌力,难道是天元道的人来捣『乱』了?冯安正在思考时候,四个魔徒回禀说道:“师兄,他们背后均有刺字。”
刺字?
侯柏山将那些魔徒背后翻过来,上面以剑尖轻划,留下字迹。
“有种别跑,爷爷等你。”字迹血迹还未完全干透,应该就在一刻钟前才将将刺出。
四名魔徒看向了侯柏山,等候后者出声。
“师兄,我看退吧!此地已然不是秘密了,若再待下去,恐怕……”
“此处已经失守,我们如今在明,敌人却在暗处!”
妈的,你侯柏山想死,我们可不跟着!
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却飞走了。这对于侯柏山而言,在今日完美心态之外,又留下阴霾。
然而,侯柏山又深深明白,眼前之事态已然超过其想象之外。君子尚且不立危墙之下,他这样的魔人,何等惜命,又怎么想去彻查此事?!
走……放弃如今在沧浪府的经营,在皓元宗未有反应之前,迅速北上!
“好,你们四人出去戒备,待我将此地的‘血闻魔尊像’收回之后,再一同连夜北上。”侯柏山冷冷说道。
再犹豫下去,我恐怕连命都会丢在这里了……魔道中人毕竟是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比之冯安,侯柏山显然更懂得利弊得失。
“是。”大难面前,尽管四魔徒早有飞奔逃窜之心,然而还是要在表面上对侯柏山客客气气的。
他有
躬身一下,四人向外而去,退守门外。
侯柏山目送四人外出,再之后,才将目光投向秘坛之上的秘魔血闻尊像。
九大秘魔的尊像,上面附着九大秘魔的部分气息,向来是秘魔门的绝密之一。想要接触此物,至少也需得是封乾,侯柏山,江维这样修炼过《九大秘魔谱》的弟子才有资格去‘请魔’。传闻之中,秘魔气息非同寻常,根骨心志不坚之人,往往沾染些许,就会逐步被其中秘魔气息所催,神魂动摇。
与贪邪一脉不同,侯柏山的血闻同道们,更加的谨小慎微一些。他们虽然心思险恶,但是似乎对于‘血闻魔像’并无觊觎。世人常说:秘魔有三脉,以凶兽喻之,其中贪邪为饕,凶恶无度,贪婪无边;鬼吞为睚眦,记恨极强,不死不休;而血闻则为蝰,善谋划,而后动。
然而,这一次,善谋如侯柏山也不禁恼火。
回转之后,我定要查出究竟谁人与我们秘魔门作对,挫骨扬灰……!
侯柏山脸『色』有些不愉,摇摆的灯火打在他的脸上,斑驳摇曳。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此处已经暴『露』,我断不可再停留。好在沧浪府中,秘魔门还存有另外一处产业。冯安既已不在,我也只好将所有心神放在找寻李书奇的事情上了。否则,此次南下,若是一件大事都办不到,回去之后,定会被封乾江维二人耻笑。未来的秘魔第三代首座之位,恐怕旁落……!”
思及此处,侯柏山探出手去。
他的长袖鼔『荡』,右手上魔纹攒动,指甲转为紫黑之『色』。
真气鼔『荡』,那被红布遮着的‘血闻秘魔尊像’如同被侯柏山的袖中之物吸引而去,缓缓腾空。
“嘿……好机会,动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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