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平常占据了媳妇全部心神,大的还好,毕竟是他和喜桃的第一个孩子,当初有了这个孩子,张丰年是非常激动和开心的,喜桃给他生了孩子,以后一辈子都只会是他媳妇。
可是随着孩子出生,各种问题接踵而来,外面且不说,内里夫妻两个关系很僵硬,可能是媳妇嫌弃他太没用了,所以他拼了命学习,想考大学,可是明明以前他成绩很好,复习的也不错,一到考场上却各种不适,次次名落孙山。
强强出生后,夫妻关系更是降到冰点,甚至直接导致后来长期分居,所以内心深处,张丰年是很有些抗拒两个孩子的。
但是这些都过去了,张丰年知道,现在他有了体面的工作,虽然是管后勤的,但是学校的老师、职工哪个见到他不是客客气气的喊他张主任,他再也不是插上鲜花的牛粪。
有了稳定丰厚的收入,能养活媳妇孩子,他甚至有底气对沈喜桃说累了就不做了,你男人能养活你。
当然这话他也说过,沈喜桃没当回事,他也就不再提了。
商量好后(张家一贯的商量模式就是沈喜桃做决定,张丰年要么一口应下来,要么想一想然后应下来),两人心情都还不错,沈喜桃甚至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回来烧晚饭。
中饭是在学校食堂打的菜,虽然学生放假了,但是梁集中学教职工很多,不过再过两天,食堂也会歇业了。
两个孩子大多数时间丢在家里,张丰年粘着沈喜桃跟进跟出的,这会也在厨房给沈喜桃打下手。
晚上饭桌上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不过在沈喜桃看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张寡妇全程慈母笑,招呼客人吃饭、夹菜、喝汤,一边还怜爱的摸摸小女孩的头:“可怜见的,吃慢点,多着呢。”说着给饶翘翘夹了个大鸡腿。
沈喜桃突然想起当年生强强的那个月子里,婆婆为了壮壮私下吃了她娘家送来的鸡腿而大发雷霆的事情,有些倒胃口。
现在的沈喜桃除了在江家给孩子和师傅弄吃的轻易不下厨了,难得今天在县城家里烧了饭,可不是打算给这明显想鸠占鹊巢的母女吃的。
“壮壮在她这个年龄也是狼吞虎咽的,他小姨为了他长胖点,变着发子给他弄吃的,那个时候壮壮是真的瘦成皮包骨了,喜妹看着心疼的不行。”做奶奶的却仿佛看不见,只顾自己那张嘴。
所以现在可怜人家胖丫头什么的不是很可笑吗?
冷清的话语让饭桌上登时鸦雀无声。
张寡妇一直想遗忘那段岁月留下的印记,所以这两年沈喜桃带着孩子不回来,她是暗暗松了口气的,她不止不想看到儿媳妇,连孙子都不想见到。
张丰年顾不得饭桌上尴尬的气氛,他坐在沈喜桃旁边,最能体会到媳妇散发出的冷气压,转头看了眼沈喜桃冷凝的脸色,心里有些慌乱,什么都来不及想,豁的站起来将饭桌上三菜一汤全部拉到两个孩子面前,干巴巴对饶心灵道:“家里今天做的饭菜有点少,不够吃,你们回自己家吃好了。”
饶心灵目瞪口呆看着张丰年,不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绕翘翘却充耳不闻继续啃着手上的鸡腿,其实她平常没少吃肉,但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看着桌上几个人的表情,沈喜桃觉得这画面讽刺的有些好笑。
最后基本上只有三个孩子在伸筷子,沈喜桃也不再吭声,一顿饭吃的压抑的很,人人都想离开饭桌,但是偏偏谁都没有起身。
当天晚上,沈喜桃还是在县城住了一晚,她自己的家,没必要晚上累一趟跑回去。
张壮壮单独睡一房,等张强强睡着了,张丰年又爬起来将他抱到哥哥床上去。
沈喜桃安静的看着张丰年越发熟练的动作,没吱声。
很快张丰年就回来了,像偷了腥的猫,心情愉悦,却在沈喜桃冷清幽深的眼神下沉寂下来。
站在床头有些手足无措:“桃儿,关灯休息吧?”
沈喜桃冷冷看了张丰年一眼。
“家里存折、房产证明,现金什么的,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明天我带到饭店存放起来,那边安全,以后按月给你发零花钱。”
张丰年发工资的存折虽然在沈喜桃那里,但是当时这房子装修和学校集资盖楼,沈喜桃拿了两笔钱回来,数目不小。
家里现在不差钱了,她愿意将自己男人甚至婆婆打扮的体体面面的,却也没傻到拿钱供养心有不轨的旁人。
张丰年掏出钥匙,一阵翻箱倒柜将东西都找出来,摆在沈喜桃面前。
沈喜桃瞟了一眼,努努嘴:“既然你将强强抱到那边去了,那你去那房睡吧,晚上看好了,别让兄弟俩踢了被子。”
张丰年登时像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讨好的商量道:“要不,我将强强抱回来。”
沈喜桃静静看着张丰年半晌,然后一句话彻底堵死了张丰年的打算:“你还没单独带孩子睡过觉呢,这么多年我没有一个晚上睡过整觉,你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做了妈妈的人都知道,最起码头三年睡不了安稳觉,要喂奶、把尿、防止孩子踢被等等琐碎事情。强强还好一点,条件好转了喂养得壮实了晚上不太费事,壮壮小时候身体弱,时常生病,有时候整夜都不敢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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