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段话很让我触动,一般提到农村,大多数人都会联想到民风淳朴,其实我不排斥这个说法,但也并不能因为地域条件一概而论,在哪里都是人心隔肚皮,善良从来跟贫富无关!
胡八道看样子没有我这么多的感触,他涉世深,人『性』看的比我透彻,只安慰村长说人之常情。
又一杯酒下肚,胡八道问:
“村长,这大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没有?”
村长酒量不太好,已经脸『色』泛红,点头道:
“俺们村里人都见过,啊,得有个一米高。”村长大概比划了一下高度接着说:
“其实就是雕的一种,长的像鹰,脑袋是黄『毛』的,眼睛呢,就像血一样贼红贼红的,身上五颜六『色』跟彩虹似的!”
村长文化程度不高,形容的比较粗陋,但跟那个救我的汉子描述的一模一样,我脑海里有了这个羌鹫的大概形象!
胡八道把胳膊交叉拄在桌子上,问:
“吃肉吗?”
村长“啧”了一声。
“那么大一坨的东西,咋能不吃肉呢,可凶了!”说罢,扭头指向院子右边的一处牛棚说:
“这不,俺家以前养了两头黄牛,全让这畜生给啄死了,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可惨了!”
“牛棚没锁吗?”
村长摇摇头。
“自从在山上发现这畜生起,晚上家家都锁畜棚,没有用啊,还不是把牛吃了!”
我故意问道:
“锁牛棚它咋还能进去呢,我看您家这牛棚也没个窟窿啥的?”
村长闻言沉『吟』半晌,把头伸过来小声说:
“不瞒你俩说,是从门进去的,门锁被人杠开了!”
到底还是有人帮忙,我跟胡八道对视一眼,问:
“村长,陈皮晚上睡觉也一定会关门,我还留心看了看,他家的门锁是好的,不像撞开的,你说,是不是跟吃你家牛一样,是有人故意放羌鹫进去的?”
村长脸『色』难看,低头盯着酒杯一言不发,看样子算是默认了。
我接着说:“会不会是村头那哑巴老太太干的?”
话音一落,村长突然抬起头,连忙摆手。
“哎呦小伙子,这牵扯一条人命呢!没证据可不能『乱』说!”说罢,又叹了口气。
“这哑巴老太太在村里十来年了,自己种地养活自己,不偷不抢一直都挺懂事儿的,不过,确实有人在她家院里见过她喂羌鹫,也奇怪,那畜生也不叨她!”
胡八道一听,点点头说:
“对了村长,我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我不甘心呐,我还是想上山看看,兴许那大鸟吃饱了,我兄弟还剩下一口气呢?”
村长闻言惊愕的问道:
“就你们几个去?那哪成啊?”
胡八道笑着举起酒杯道:
“没事儿,我让兄弟搞把猎枪来,今晚上就上山!”
村长看样子颇为担心,抿了口酒说:
“行,那这样吧,一会我再去挨家商量商量,在争取多找几个人,保险点!”
敲定这事儿之后,我们跟村长又喝了几口,约定晚上十点还在杨树下见便散去了。
一晃太阳落山,柳老板果然没有偷溜,神神秘秘的背着一个黑布袋子回来了。
打开一看,果然让他搞到一把长管猎枪!
有了这把猎枪我们心里也有了底,见时间不早了,我便张罗着去村口杨树下跟村长汇合。
没想到胡八道却贼眉鼠眼的摇了摇头,让我带路,改道去那个哑巴老太太家。
到底还是怀疑她么?
柳老板自己找了去处,我跟胡八道扛着猎枪出发了。
路上,我疑『惑』的问:“不去也得跟村长只会一声啊,这大晚上的,人家在树下等咱!”
胡八道小眼睛一眯,笑道:
“等什么等啊,白天都没人敢去,这大晚上的,能找来谁呀?”
“那你为啥骗村长说上山?”
胡八道鼻下的八字胡一跳,一字一顿的说:
“为了找那个,给羌鹫开门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