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飞轮流开车,车子跑了一夜,出了省道后,挑了一家不大的宾馆休息。
宾馆门口围着一大群老头在下象棋,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各有各的招式,争得面红耳赤。
我们把车子停靠门口,下车之后去办入住手续。宾馆老板是个南方人,普通话不但说的不好,听也听不明白。连说带比划折腾半个小时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收多少钱。
正烦躁胶着,忽听得后面有人叫喊:
“老板说,要一百五十七块!”
这声音响若洪钟,我可再熟悉不过,惊讶的回头一看,果然是燕老三,在他身后,跟着狐狸面具的老秦和丑橘姑娘,在丑橘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和我们一样的黑色镖盒。
牛马坡我们提前交镖,也不知道燕老三他们吃了什么苦头,但此刻看上去,他整个人倒是神采奕奕,脏脏兮兮和往常一样,似乎并无大碍。
“老板是漳州人,说的是地方话。”待他走近,拍了拍我的肩又去和胡八道打起招呼。
“呦八爷,你说咱们押镖人选宾馆的眼光都一样呢!”
不知道胡八道见到他是想到柳胖生气,还是看他身无大碍不爽,“呸”了一口,扭头朝着客房方向去了。
付了钱大家各回房间,我走在最后一个,打量燕老三一眼问:
“牛马坡交镖迟了,你没什么事儿吗?”
燕老三搂住我的肩膀说话,一口臭气熏的我要躲,又被他硬拽了回来。
“过去的事儿咱不提,我是特意过来找你们的。”
我歪着脑袋尽量和他保持距离,疑惑问:
“你不赶紧溜,找我们干嘛。”
燕老三用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朝门口一指:
“你瞧,来人了,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吗?”
我顺势望去,见几个奇装异服的汉子在前头开路,簇拥着一个矮个子进了宾馆。
那几个人个个皱着眉头,走路歪着膀子,豪横至极。其中一个可印象象深刻,正是昨天在超市门口撞了我的混混。
看他们不是善茬,我警惕起来,问:
“干嘛的?”
燕老三把嘴贴近我的耳边,把我搂到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小声说:
“来跟咱们抢命的,第三队押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