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开玩笑，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程皓说了第三遍。
安冉经常在他耳边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他说了三遍够表诚心了。
傅曦之还是摇头。
这个瞬间程皓原本冰火两重天的情绪彻底被满满的怒气所占满，火龙占了上风，他眼角发红，带着狠戾的气场将傅曦之压在了沙发上，他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臂，颀长的身躯压着他，用力的，往下压着，他最后一遍几乎是从喉咙里吼了出来，连声音都是嘶哑的，崩溃的。
“老子说他妈喜欢你！喜欢你！你他妈再说一个不字我亲死你！“
他说完薄唇微张喘着粗气就要压下去，那电光火石的一刻，傅曦之将头偏开，他压在他薄晳的耳廓上，听着他说最后一遍。
“我，不喜欢你。“
四次。
这五个扎透他心的字他说了四次。
并且每次都带着让他心寒的认真。
程皓喘着气，心口钝钝的疼，像被人凿开一个口，正在往外不停地涌出他热腾的血液。
他捧着一颗真心被人摔得稀巴烂，不仅这样，他还伸脚在上面狠狠碾着，直到它碎成一摊稀泥，肮脏而丑陋的扒在地上。
程皓想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用他尖锐的牙齿磨着他的血肉，可他舍不得。
傅曦之轻而易举的推开他。
看他眼眶泛红的摔在地上，他说。
“如果有意愿的话，我会和申幼晴开始交往。“
咔—
最后一块鳞片也掉了。
那声音乍响在耳边，程皓第一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看着傅曦之，别人的平静是真的平静，而程皓的平静却往往酝酿着更大的风暴，只是这次，似乎是不一样的。
傅曦之也是第一次看到程皓这样，在看到他发红的眼角那一瞬，他甚至有那么几秒，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他推翻。
他和程皓，怎么可能，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样也好，能让他彻底断了念想，程皓一贯强势，本就抱着几分玩的心态又被他这么拒绝，那热情也会消耗殆尽，他年轻的自尊心也不容许。
傅曦之等着下一秒程皓没心没肺的爬起来对他调笑着说。
“傅曦之你算什么东西？真当老子稀罕你？我随便说说你他娘的还当真了，嗤，可笑至极！“
可…
程皓没有。
他甚至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感觉他在看自己，傅曦之转过身去捡扔了一地的医用品。
他拿着医药箱重新蹲到程皓身边，看着他淡漠的脸色喉结滚动，一些关心的话在唇间几番滚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朝外走去。
傅曦之走出去刚关上门便听见什么被狠狠砸在了门上，接着一顿噼里哐啷的响动像要把房子拆了的架势，紧接着是什么倒在地上的声音，程皓的闷哼声透着门缝传了过来。
傅曦之心一紧，刚要转身进去就听见程皓暴躁的怒吼传来，比刚才还要嘶哑几分，细听，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