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来说话了,我也就去了!”
我站起身,还是急冲冲地走着屋顶去楚祎院中。院子里围着不少宫人,我乘着大伙不注意,从树上滑下来,我拉着一个小丫鬟道,“怎得还没有出来?”
“皇上刚刚进去,自然不会这么早出来!”
皇上?我走得急,宁言熙肯定不会比我来得快。夏阡也不是那么热心的人。这个皇上,恐怕就是楚灏了。我对这个名字一直挺有警惕感的,我忙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
数着地上的蚂蚁,一波接着一波地数着,终于听到了楚祎离开的声音。我挤到人群前面,好不容易挤到了元狩前面。元狩下令屏退了院中所有人,将我请到院门口。
元狩面无表情地道:“在下请求姑娘给王爷留一条活路!”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不会不明白!王爷已经受不起任何折磨了!姑娘心里也该明白,并不会有结果的事儿,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语塞,“好!我不打扰王爷的休息!还请元大人照顾好王爷!他其实心软得很,并不会真正地责备你们什么事儿。”
“这是自然,元狩自然会照顾好王爷!”
我转过身,说不上的落寞,我回过头,道:“元大人,我不好意思叨扰您了,可是,我想请问,楚祎和楚灏在外间争吵是怎么回事儿?”
“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我知道平淡无奇的几个字,背后有太多的事儿,我是不会知道的。“我知道了!谢谢元大人了!请你一定要好好陪伴他,不要让他孤单!”
我转过身,煎熬地迈出一步时,听到了一句“婼儿”,声音微弱,微弱到差点也听不到了。可是我知道我听到了,脚步再也迈不开了。
我转过身,看到那个人扶着门框,艰难地立着。他身上还是白日所见的那件单衣,他站在那儿,无力的站姿显得衣服空『荡』『荡』的。
我心里似乎蚂蚁啃噬,我望着他,“王爷!”风中的二字,传到我的耳里,颤抖得已经不成样儿了。
他跌跌撞撞地出来,我急得要去扶他,他却一把抱住我。“婼儿!你来了!我知道你不会走的!我知道!”
元狩皱着眉看着我们,我知道他再想什么。可是,虚弱如元狩,我哪儿能够狠下心来推开他。
“你不要喝酒,要喝也不该是这个喝法。若是你真的有什么好歹,恐怕我要以死谢罪了!”
楚祎轻笑道:“我喝的不是酒,而是断情水!我们这样捆绑在一起,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放不下!婼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抱着楚祎肩头的手不觉地收紧,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双眼朦胧中看到元狩退了出去。我缓缓道:“漓王殿下,我不曾爱你!我爱的,是那个把我藏在身后的人,是那个生我的气却会默默帮助我的人!我爱的,只是楚祎罢了。可是老天爷对我不公,我的楚祎永远摆脱不了漓王殿下。”
“我爱的那个人,是不自量力地担心我的人,是不计后果救人的人。可是老天对我也不公,她永远被一个叫做宣懿皇后的人霸占了。”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渐渐落下,我推推他,却是没有声响。我着急地大喊,“元狩!元狩!”
元狩从外间冲了进来。我道:“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元狩接过楚祎,楚祎考在他的身上,“王爷最近一直积郁在心,本就身子不大好,姑娘还是莫要刺激得好!”
“时间是良『药』,你们估计也要启程回去了!离开了 或许就好了!这段日子,我不会见你们漓王。也请求你照顾好楚祎。”
我垂目,唯恐一个细节就被他拿了短去。恰好外间唱道:“温衡郡主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退到太皇太后身侧,随着众宫人一同向舒苒请安。起身时,我快速地扫了一眼内室。舒苒表现地真的非常好了,落落大方的。
“温衡郡主?”出声的,是夏阡。“这个封号,挺不错的!只是一听到郡主的封号,就让朕不觉思恋亡妻。”
舒苒道:“温衡的这个封号着实是唐突了先皇后。只是皇兄着礼部拟订封号之际,温衡梦见此二字,『迷』糊之中似乎听得一妙龄女子说这二字有福,温衡这才斗胆请求皇兄赐号。”
若不是我必须要规规矩矩地站着,早就激动地鼓掌了,舒苒应变能力真是太让我放心。我还在看戏的状态,此时绮烟突然开口道:“太皇太后,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要回房歇息!”
宁言熙几乎是瞬间点头。既然绮烟给了我一个顺杆爬的机会,我也不好自个儿强行往下滑。
走出长乐宫好一会儿,绮烟抚着胸口,道:“刚刚好不吓人,要不是太皇太后出面,皇上也断断不会轻易保你。听说周皇和先皇后是自幼相识,却也是生分好多年了,如今谁知道有几分真心。”
似家人的担忧叮咛,我眼角微微发热,“嫂嫂,让你们为我担忧了。请你和表哥放心,周皇他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下狠手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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