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映出两个身影,依稀可辩出是一男一女,个子矮上一些的女孩紧跟在男孩后面,手里拿着烛台,微弱的光芒勾出她尚不显眼的曲线。
借着光打量走廊,与往常见到的暗色系的城堡不同,走廊的墙纸是陌生的白,惨白,就像是吸血鬼的脸庞。
“我们还在那个城堡里?”千瑟无意间低将心中的疑问吐露,却并没有期待面前的黑色背影会给她答复。在这四年里,除了刚到的几天,和每日半夜里喊她起床,兄弟几人会显得热切外,其他大多数都只是各行各事,互不干扰,她在四年里整日泡在书堆里,没得自闭症,大概是最大的幸运了。
然而,破天荒的,末弦转过身,倒行着前进,伸手持烛灯,神色肃穆的眉眼像极了某个戴眼镜的红发“好哥哥”,一瞬间千瑟还以为看见了末泽。
“是的,我们平时所用的不过是一小部分,在城堡周围还有一些塔群相互连接。”末弦保持是僵硬的脸部表情,但是轻浮倒退着的步子让人实在难以树立起高大的形象。
不由感叹城堡的庞大,千瑟却并没有多么兴奋,你要是知道在一个大到可以闹鬼藏人的空洞里呆了四年,哪怕它再豪华绚丽,第一感肯定也不会是高兴。
紧紧跟随末弦转过岔口,墙上依次出现了一排排整齐的油画。画上画的是各色的贵妇,无不是风华绝代之姿,其中几幅依稀还可辨别出修唯几人的轮廓。
“她们是?”指尖划过镶金的边框,是与墙相同的冰冷。
“我们的母亲们。”提起这个词,浮现的不是尊敬与儒慕,在末弦的脸上,厌恶一闪而过。看出千瑟的不解,他收回了轻蔑“在血族,大约每600年左右王权交替,不知为何,每任王在几乎永恒的岁月里,永远也养育不出男孩,为了选出继承人,王们决定过继能力血统优良的婴儿加以培养。”末弦的步伐并没有因言语而停下,幽幽的走廊似是没有尽头。
“在血族中婴儿极其难以诞生,起初族人皆是不愿,但王许以地位金银,甚至允许选中之子的母亲入住当时奢华至极的城堡——SCEPTER(权利),享受王后级的待遇,也就是你此时所呆的地方。”话及此,末弦顿住。
像是很划算的交易,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付出一个孩子,说不定下一任的王就会是自己的血脉呢?
但是,为什么是“交易”?
千瑟不知道答案。
烛光忽闪,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晃动。
他平时的玩世不恭,是不是为了伪装那内心呢。千瑟不知道,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明白,但从这时她了解到,无论末弦还是其他几人,或许,都不似表面所示的坚强。
约摸走了近五分钟,油画被他们抛在了身后,突然千瑟发现在两边的墙壁上出现了不同大小的矩形轮廓,不深但在白色墙面上足以看清。
千瑟由得刚刚,联想到这里是不是也挂过画作?不等她驻足研究说出问题,耳边突然吹过一阵暖风,牵动着一瞬间酥麻的耳廓,扭头,一张放大几倍的俊脸入目,受惊后千瑟倒退了两步,耳边末弦声音轻慢“小瑟瑟,你在干什么,到了哦,要是迷路了可没人送你回去哦。”
还未等千瑟反应过来,她蓝色的眼尚未显出怒意,末弦又恢复原样,薄唇邪邪地勾起了一抹弧度。推开了拐过走廊出现在他面前的一扇门,走了进去,紧随其后的千瑟再次打量面前背影,你的性格究竟是怎样的?
她没有问出口,但那方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却刻在了心底,弥补着关于情感的空缺,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亲情,友情还是……”(夜子:笨蛋瑟,那个叫爱!末弦邪笑向笨蛋瑟:这么说小瑟瑟是先喜欢上我喽,快给爷香一个笨蛋瑟:你们够了……)
门只是普通的木质,没有任何花纹镌刻这上,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像是以那扇门为界,门里是城堡隔离出来的空间。
亮,这是千瑟的第一个感受,有别于简小的木门,房间得过分大了些,不知是为了装饰还是原本生长的水晶布满每个角落,哪怕只是烛台的一小簇光,通过反光也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这让长时间不接触光亮的她很不适应。
其次,便是冷,刺骨的寒意包围周身,身上虽然也有披肩,但那种装饰用的衣服怎么挡得住寒气。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延续太久,因为在踏进房门的第二秒,她的背后便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耳边仍是末弦的声音,夹杂着一份埋怨“小瑟瑟,你冻死在这里,修他们会杀了我的,为了我的生命,你可要好好抱紧我哦,不然,呵呵……”
在扭动挣脱无望后,千瑟索性就这样靠在了末弦怀里,末弦的个子很高,她这样靠着,才刚好头能碰到他下巴而已,左右影响不到末弦和自己走路,还自带保温功能,其实,这样也不错。(某夜: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危险的姿势←_←萌萌的→_→身高差吗?!还有,你这迟钝的性格到底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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