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得先在殿中侍机而动,忽听殿外传来一声唱诺声,“恭迎公主殿下,恭迎大王爷殿下。”
众人齐齐望向大殿门口,盛装的玳瓒公主明艳动人,身旁的驸马大王爷丰神俊朗,两人言笑宴宴携手走进大殿,看上去无比的般配。
“主子……”长安小声提醒着王宝钏,纵使番邦异域不注重繁文缛节,但宾客之仪还是该有的,一直盯着主人看总是失礼的。
王宝钏收回目光,桌下的衣角几乎要揉碎了。
按照约定,此时的薛平贵应该已经盗得过关令牌前去客栈与她们汇合,然后出城回大唐的界牌关。但此刻,传闻中原本‘受伤不轻’的当事人却安然无恙地参加着国王的寿宴庆典。
老国王驾临,众使臣贺寿唱颂,整个寿宴虽然隆重,却中规中矩,毫无新意,真是枉费了之前那么大张旗鼓地造势。
王宝钏如坐针毡,恨不能冲到薛平贵的面前问个究竟。
宴席开始之前,老国王发表了一番感谢词,但内容重磅,座下无不震惊。
“寡人寿辰,得众使者厚贺,甚欣。然,寡人在花甲之年承苍天不弃竟寻得多年前失弃的王儿,是为大幸,故今日之宴既是庆寡人生辰,亦是王儿认祖归宗回归之宴。”
再看传诏上殿觐见的‘王儿’,举座哗然,就连座首的玳瓒公主亦是惊诧莫名。
“儿臣琉玥叩见父王,祝贺父王福如东海泽汲延年。”
“哈哈哈哈,好好好,平身,玥儿,过来父王身边。”
老国王拉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心情大好,大概也是全场唯一心情大好的寿星了。
殿中使者们面面相觑,不知应对,满面春风的国王,脸色铁青的公主,神色淡然的王子,这一家人到底唱得哪一出?
西凉国强兵秣马,又有一个能呼风唤雨的琳琅国师坐镇,玳瓒公主连大唐天可汗都敢挑衅,一场寿宴,他们这些诸小附属国吃了这么大一个‘瓜’,不知可能安然回国?
殿中此刻真正的‘吃瓜’群众,大概只有长安和王宝钏两人了。柳郎君寻亲寻到了西凉王室,转眼成了西凉国遗失多年的琉玥王子,这也太戏剧了。
“父王!此事非同儿戏!”玳瓒公主显然极不赞同突然多出个来路不明的弟弟来,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王室子孙,图谋不轨,来人!拿下这个大胆贼子!”
殿外侍卫听得传诏,立刻冲进大殿将人围住,却被国王的一声“退下”喝止住。
“玥儿,快来见过你的王姐,多年不见,她可能不识得你了。”
“是,父王。”柳……琉玥王子倒是从容,无视眼前的刀乾,对着玳瓒公主俯身行礼,“琉玥见过王姐,当年琉玥走失时年纪尚幼,王姐不识得琉玥是自然。但这么多年来,琉玥对王姐倒是记忆犹新,所幸苍天有眼,有生之年,琉玥终能与父王和王姐一家人团圆。”
“住口!大胆贼子竟敢盅惑父王,该死!”玳瓒拔出佩剑指向琉玥。
“父王,琉玥王弟二十年前郊游时因意外失足落水身亡,是儿臣亲自打理的后事,岂能有假?这贼子冒充王弟迷惑父王,当真可恶至极!”
“是啊,还请陛下三思,王室血脉不可混淆。”
“王室血脉不容有误,请陛下收回成命!”
老国王见众人皆反对,眉头紧皱,“瓒儿,你仔细看看,这的确是玥儿,寡人不会错的。”
“陛下,公主,其实大可不必争执,只要琉玥王子能自证身份,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是啊,琉玥王子幼年失足落水乃是事实,为何二十年后‘死而复生’?其中必有蹊跷,琉玥王子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回宫?”
一时众说纷纭,有人点到了关键处,大家皆看向琉玥。
“父王容禀,儿臣当年确实失足落水,侥幸被人救起。儿臣醒来之时已在一队东往的商旅队伍中,那时儿臣年幼尚不能自保,只得跟随那队商旅到了大唐长安城……后来……两国交战,便更没有机会回西凉。”
“既无机会,如何现在就有了机会?”
“儿臣原以为此生都无法再回故土……没想到,因为一些机缘,儿臣才能回到凉末,见到父王和王姐。”
机缘?听到琉玥王子说‘机缘’,长安莫名想到了肃州兵变,西北驿路讯息断绝,还有琉玥曾拜访过国师……事情恐怕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荒唐!‘琉玥’王子所言简直漏洞百出,不能自圆其说,不可信!陛下明鉴!”
“琉玥所言句句属实!”
“属实?呵,二十年前,琉玥王子仅只五岁,一个五岁孩童如何跋山涉水穿越大漠到达长安城的?”
“陛下,若琉玥王子是真,拿出炎灵脂玉一试便知。”
“对呀,炎灵脂玉一试便知真假。”
炎灵脂玉,西凉王室特制的一种身份铭玉,出生时由法师以幼婴脐血为引设禁,每一枚铭玉独一无二,只能以自身血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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