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尔不作声,翻她的朋友圈。
“鲍可娜,你自己看看,你又往我朋友圈散布精神污染了。发自恋照也就算了,还非得发那么多九宫格。”
金妍尔把手机拿给鲍可娜看,鲍可娜手指向下划划,不时往屏幕上点点。她在欣赏她发的每条朋友圈,欣赏朋友圈里每张大图,欣赏得津津有味。
“你不懂欣赏,非要说我那是自恋照。”鲍可娜斜睨了金妍尔一眼,又低下头,看她某张照片的滤镜调得好不好看,“哎,小猫,我给你看看海底捞内部什么样子,正好我朋友圈里有。”
“好呀好呀!”钱真洋眼里装满小星星,一闪一闪的,“我想进高大上的火锅店溜一圈。”
“其实也还好,没你想的那么高大上。哎,金妍尔,你去过黑水街那个海底捞吗?去过还是没去过来着?”鲍可娜又问。
“那还用问吗,妥妥没去过,”金妍尔回答得懒洋洋,“我不像你们那帮初中同学,一天到晚活力充沛,我一到周六周日,就累得要死,除了写作业复习,就是拿个手机看二猫。”
钱真洋又投过去疑惑的目光,仿佛在问二猫是什么,是什么网络大电影,还是什么YouTube或者C站上的“up主”。
“二猫是写青春小说的,写得可好了,好像最近有个剧,就是的小说改编的,”察觉到钱真洋迷茫的眼神,鲍可娜马上回答,再把头转向金妍尔,“哎,那部剧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平时只看美剧,不知道。”
金妍尔告诉鲍可娜电视剧的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啊,想起来了。”鲍可娜说道。
“黑水街那家离我家太远了,不想去,”金妍尔说着,腿懒懒地往桌下一伸,“咱市还有别的海底捞吗?”
“等下,我看看……”鲍可娜把金妍尔手机归还原主,再掏出自个儿的手机,在屏幕上点几点,再噼里啪啦一顿按,“哎,一拉家密码多少?”
“不知道,”钱真洋说,“你手机里不是存了密码,一连就能连上嘛?”
“我手机最近不太好使,重装iOS,不,重装系统了,”鲍可娜手指头不往屏幕上点了,“密码就都没了。”
“可娜,你好棒,”钱真洋的夸赞发自肺腑,“你居然会重装系统!”
“也没什么,玩手机玩多了,自然就会啦。”鲍可娜的右手闲得发慌,翻来覆去,溺于玩弄手中的新款iPhone,“比如说,连个电脑,刷个固件什么的……”
“天哪……”金妍尔也心生崇拜,“我都不太清楚什么是手机固件。”
鲍可娜讲了几句,金妍尔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
“才知道你对电脑手机什么的这么有研究,你怎么不去理科班呢?”金妍尔惊叹着,说,“以后好学学计算机之类的,毕业出来赚得可多了。”
“你——能——不——能——别——黑——我?”鲍可娜一字一句,“就我感的那点兴趣,根本不够支撑写代码学习的。哎,金妍尔,你还记得密码吗?”
“谁能记得那个啊,”金妍尔半趴在桌上,说,“除了你这个WiFi小能手,一顿没WiFi饿得慌。你试着蒙蒙,一到八,一到九,八到一,九到一。”
“都试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鲍可娜无助地说,“我连他们家店名全拼都试了,它还是说我密码错误。我的大脑啊,没救了。”
“你上回期中考数学,忘了老董给的准线方程怎么写了,我也没看你这么懊悔。”金妍尔揉揉眼睛,说,“期中卷子一出来,老董是怎么狠批你的,你忘啦?”
“亲爱的,别揭我老底,好不好呀?”鲍可娜不知从哪儿学会了一套撒娇招数,“你帮我想想嘛,一拉家密码究竟是多少?”
“你都不记得,我上哪儿去记得啊?”金妍尔说道。
鲍可娜从校服兜里掏出白框眼镜,戴好,抬起头,往店内四周张望张望。
“奇了怪了,写了WiFi密码的那个小牌儿,去哪儿了?”扫视一圈,却毫无成果,害得鲍可娜只好收回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好像被撤走了,唉,一点都不贴心。”
鲍可娜又往四周看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等再把头扭回来的时候,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欢喜。
“那边有个服务员,马上要过来了,”鲍可娜故作神秘地说,“待会儿我抓住她问一嘴。”
“不是刚才那个吧?”沉思几秒,金妍尔问道。
“不是,那个头发长,这个头发短。”鲍可娜边说,脑袋边往出探,“您好?您好?”
短发服务生没来得及马上刹车,慢慢往前走了几小步,才停下。
“您好,请问你们家WiFi密码多少?”鲍可娜微笑,落落大方。
“嗯……徐静雨全拼,全大写的,后面加0619,四个数字。对了,咱家网儿名字就是徐一拉面,全拼,小写的。”
“好的,谢谢!”短发服务生径直离去,都没时间回头,鲍可娜只好一边跟她说谢谢,一边目送她的背影走远。目送完毕,鲍可娜解开锁屏,像动物园里的饿老虎,见了装肉的笼子被打开那样,连忙打开WiFi开关,点击“xuyilam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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