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这样的。”李长歌一本正经地说道，“礼法不和的。”
李雁灵一直觉得李长歌性格很软，没什么脾气，就算受了欺负也只是坐在一旁，喜欢吃看起来又无辜又可爱，可是第一次发现在有些事情上，这个妹妹反而看的比她还明白。
可能正是因为李长歌在府中的地位尴尬，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而她呢？就有些争强好胜了，事事都想要拔尖，可是哪有这样万全的好事。
永乐侯府现在是李雁灵当家做主，又不想让人说亏待了亲戚，对那个表妹也多有纵容，最多是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这样反而养大了她的心。
靖王妃开口道，“你大姐姐当初就吃了一碗你大姐夫端来的东西，孩子就没了。”
“啊？”李长歌没忍住惊呼了一声，然后双手捂着嘴看向了李雁灵。
李雁灵想到那个孩子，红了眼睛微微扭头没有说什么。
李长歌伸手握着李雁灵的手，安慰道，“大姐，肯定不是姐夫。”
“我也知道，你姐夫虽然有些……但那到底是他的嫡长子。”男人对第一个孩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想到丈夫那时候的表情，李雁灵抿了抿唇，说道，“是谁我心里也有数。”再怎么也逃不过那些人。
“那大姐姐怎么不处置了呢？”李长歌反问道。
李雁灵不知道说什么好，婆婆护着丈夫护着她又能怎么办？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李长歌看向靖王妃，靖王妃开口道，“人活一世，若是太注重名声了，自己难免就活得不痛快。”
“母亲。”李雁灵用帕子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我恨不得打死那个小贱人啊，可是我没证据啊。”
看着李雁灵的样子，李长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靖王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那怎么不趁机逼着他们让那些妾室都签了卖身契？”
李雁灵一直摇头，哭的说不出话来。
李长歌想了想，用帕子包着拿了一块出嫁前李雁灵最爱吃的芙蓉糕，说道，“给大姐姐，别哭了。”
李雁灵闻言看向了李长歌，就见她手上托着的那块糕点，李长歌说道，“可好吃了，我刚刚尝了呢。”
再难过此时也哭不出来了，李雁灵接过芙蓉糕慢慢吃了起来，李长歌温言道，“大姐姐不要哭了也不要再难过了，已经这样了，你再难受也没用啊。”
李雁灵一口糕点在嘴里咽下去也不是不咽下去也不是，看向李长歌，就见李长歌一脸真诚在劝她，靖王妃轻笑出声，“确实如此，事已至此，难过后悔有什么用处？人要向前看。”
李长歌赞同地点头，李雁灵把东西吃完，说道，“我知道了。”
靖王妃叫了翠喜来，带着李雁灵下去净脸，然后看向了李长歌问道，“镇国将军也有这么个表妹？”
和李雁灵不同，靖王妃注意到了李长歌怕是这个问题想了许久，心中才有这样的成算，李长歌惊讶地看向靖王妃，满脸写着母妃你怎么会知道也太厉害了吧我好像没有说过啊。
靖王妃抿唇一笑，轻轻浅浅的样子，感叹道，“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永乐候世子也是靖王妃千挑万选出来给女儿的，各方面都极好，性子上有些软弱这点靖王妃也是知道的，不过自家女儿有些争强好胜，这般也恰恰好，谁曾想竟是现在这样。
而李长歌呢？从镇国将军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是真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不过想到边城的情况，也算是否极泰来吧。
不过也是因为这孩子的性子好，看得透却从不喜欢计较，有自己的成算和底线在，小事上虽然有些糊涂，可是大事上却明白的很。
李长歌眼睛弯弯的一笑，靖王妃说道，“明日你大姐邀你去府中做客，怕是那个妾室会主动跳出来。”
若不是说话的是靖王妃，李长歌又要说不能吧这三个字了，她们姐妹说话，那人蹦出来是个什么意思，没看今日就连齐氏和王氏都没有出来吗？
靖王妃提了一句就不再说了，正好丫环来禀，说是李容琴携了夫君来了，李容琴的夫君是郑家的大公子郑嘉瞿虽然没有考功名，可是文采是公认的，而且长得文质彬彬的。
李容琴到的时候就见到靖王妃正和李长歌喝茶聊天，等李容琴给靖王妃请安后，就笑道，“二姐姐。”
“三妹妹成了将军夫人就是不一样。”李容琴坐在李长歌对面的位置，以往在府中见到她来，李长歌都会站起来，可是今天倒是坐的稳，“瞧着边城的水土还真是养人，三妹妹好像胖了一些，也更加稳重了。”
李雁灵说李长歌有些胖，那是因为捏了脸以后感觉到的，而李容琴明显是在讽刺人，谁不知边城穷山恶水还有蛮族虎视眈眈。
“恩。”李长歌点头说道，“二姐姐若是喜欢了，就和姐夫过来，我请你们吃烤全羊。”
李容琴脸色一变，“谁会喜欢。”那样的地方一般都是被流放才会去的，她就觉得李长歌在讽刺她。
李长歌看了看李容琴，眼中带着迷茫，然后……“哦。”
李雁灵已经重新梳妆完了过来，靖王妃看了一眼笑道，“行了，你们姐妹们说话吧，我叫人把四丫头和五丫头也叫来，我就不在这边碍事了。”
“母妃。”李长歌和李容琴都站了起来。
李雁灵笑着送了靖王妃出去，丝毫看不出刚刚哭过一场的样子。
等靖王妃走了，李长歌等李雁灵回来就一并坐下了，李容琴再无顾忌直接冷笑道，“三妹妹去边城一圈后，倒是把平日在京城学的规矩都给忘了。”
“恩？”李长歌看向李容琴，微微歪头。
李雁灵倒是反应过来，瞧着亭子中就李容琴还没坐下，笑道，“二妹妹好大的架子。”
李容琴倒是不敢欺负李雁灵，只是说道，“咱们姐妹三个，父王和母妃一直教导长幼有序，我这个当姐姐的还没坐下，三妹妹可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