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主审官,他连接做了三个晚上的梦,每个梦里,都是祝家村的人对他说,我就是那个流浪汉!他们哭诉,一定要将我绳之以法!不然的话,他们会在阴间大作宣传,向阎王请求,来我们阳间,搅一个天翻地覆!为了阳间的清静,他们只只好依律将我判了,今天下午就将我送来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反正不会超过三天,他们就会杀了我的!”
“这又是一个悲痛的故事。”那个老头道:“刑部的这些主审官呀,他们判案的依据到底是什么呢?是律法呢,是人情呢,是金钱呢,还是他们的心情?这中间,律法又占了多少的比率呢?”
刘超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他到现在为止,在这个天牢里,关了还不到一天,但是他的感觉里,就好像关了一辈子一样。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子的,如果你不参与的话,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中间的道道有多深,有多黑,有多难!想一想,自己以前判的那些处斩令,那些犯人,他们是不是真的罪不可赦?那些经他的手,亲自签发的那些甲级通辑令,那些犯人,真的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吗?
就像是去年,经他的手,亲自判的,肖尘,百里清,无极,苗凤等人甲级逃犯,是不是合适的呢?去年的江城之战,是云家兄弟说的对呢,还是柳风云他们所说的对?还有,去年被严竣他们所杀的那个凉州牧吴良,他比起这一任的那个云牧来,是要贤明忠诚呢?这些问题,一一快速地地他的脑海中放过,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年以来,自己能够听进去的,好像只有一个声音,就是三司他们的声音!他所办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顺着三司他们的意思在办!只要有一件与他们的意见不符的事情,那件事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无疾而终。
“吃饭了,吃饭了!”从天牢的门口,几个狱卒走在前面,后面有几个大汉,抬着几个大桶走了过来,他们来到了天牢里面,将那个桶放下,打开了桶盖,于是一阵诱人的香味飘了过来。那几个狱卒帮着那几个厨工,他们将桶里的食物,都放在一个食盘里,每个盘中间,都有半只烧鸡,有半斤卤牛肉,还有三个鸡蛋,还有七八块切成两指厚的扣肉,每一块都有小半两,将这个食盘都装得满满的,香香的,每一个人都还有半斤左右的酒,另外还有一个大碗,每个碗里都盛着一条约摸八两重红烧鱼,现在整个天牢里,都是香喷喷的了。
众人闻到这酒香,这菜香以后,他们一个个都脸如土色,没有半点高兴之意,就好像这些酒菜里下了毒似的。那个狱长大声地道:“|吃吧,好好的吃吧,这么好吃的东西,自从你们被关进来起,就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吧?我相信,你们中有三成以上的人,你们都已经忘了这个香味了,是不是?吃一吃,就可以吃出你们以前自由的味道。”
“狱长,你坦白告诉我,这酒菜里,是不是下了毒药?”一个声音大声地道。
“没有。”狱长说着,他随手从一只盘子里,用手抓起其中一块扣肉,丢进口里,大嚼了起来,油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这中间有不少的犯人,他们的口水就像狱长的油水一样,顺着嘴边也流了下来。狱长将那块扣肉吃了以后,又端起案桌上的一壶酒,仰起脖子就喝了起来,他喝了几口,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他妈的,那个送酒的家伙,下次见到他以后,一定要打断他的那只狗腿!千说万说,不要让他在酒中兑水,他还是兑了!不过,这也不要紧,这个酒的味道,还是可以的,比起那些路边酒店里的那些酒,还是要好很多很多的。你们吃吧,喝吧,这些东西,都是不限量的,从现在开始,这些狱卒们,他们就是各位的小二,而各位就是小店的主顾,你们可以提各种要求,但是不能走出你们的那个包间!”这个狱长,说起话来,也有一点风趣,敢情他这个阴森森,充满了死气的天牢,当成了酒楼一般了。
可是众人还是没有一点食欲,他们都当清楚了,这是什么饭了。其中一个破嗓子大声地嘶道,听他声音,听着都有一些难受,就好像他的喉咙被人撕裂了一般:“这个是不是断头饭?”他干脆将话全都挑明了。
狱长道:“断头饭?什么断头饭,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放心吃吧,不是这么一回事!事情是这样子的,现在的天子驾崩了,太子即位,大赦天下!所有的犯人,罪降一级,就是你们,也可以得到这一餐的美食!”他停了停,又道:“你们中不是有很多的人,都觉得生无可恋的了吗?有很多的人,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吗?既然你们对生活失去了兴趣,对你们的生命,也失去了信心,就是断头饭,又有何妨?哈哈!再者说了,你们见过,这么多的人同时吃断头饭的吗?你们真的多心了,我们要杀你们,根本就不用这么费事!你们也不要小看这些酒食,我们也花了近百两银子呢?你们反正是要死的,我们又何必不将这些银子,全都揣进我们的腰包里去呢?你们想一想,就可以想出其中的道道来,不是这个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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