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这一觉,许是累的很了,一睡就睡了一天。
因饥饿才被迫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她,此时浑身上下,是哪哪都不舒服。
别的倒还好,特别是下、身那一股股撕裂般的疼痛不断袭来,让娇生惯养的云柔很是难受。
“嘶~”云柔只是稍稍动弹了一下身子,牵扯到伤口的她,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旁的董鄂福晋闻声看过来,见到云柔已醒,她忙与晴雪把云柔抚起。也不敢让云柔下地,她扶着云柔,让晴雪去拿了个靠枕放在床头,让云柔靠坐着。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云柔已经疼出了冷汗。见状,董鄂还想让晴雪去招李大夫来给云柔诊脉。
云柔是产后直接就昏睡了一天,什么都不知道。董鄂福晋也因那份愧疚之心,醒来后就一直守在云柔床边。
与她相熟的,在她入睡时就被打发了。那些因前人的结局正战战兢兢的下人,又怎敢到董鄂福晋面前嚼舌根呢?
因而,这母女俩人确是不知李大夫已经被胤禟下令“打发”了的。
晴雪闻言却心有余悸的道:“回福晋的话,这李大夫怕是不成。要是您愿意的话,奴婢让小毛子拿牌子去请太医来。”
云柔与董鄂福晋对视一眼,眸中都是疑惑,不知所以的她转头对晴雪微微扬了扬下颔。
晴雪也不再隐瞒,坦言道:“好叫福晋得知,因着先前为福晋接生的队伍中混进了奸细,福晋还差点就……贝勒爷大怒。
那三位被福晋揪出来的奸细,受刑不过已经暴毙,她们亲人的下场如何这自是不用多说了。
其余人在“连坐”法的牵连下,被贝勒爷连夜就发配到庄子上做工去了。除了稳婆、侍女还有李大夫、陈嬷嬷。
这一去少说也得好几年呢,咋们府里的新请的大夫,怕是还得要两天才到呢。”
闻言,云柔恍然之余还是略有些狐疑的道:“这是接生的团队中出了问题,跟府中的李大夫之间又有什么具体相干的呢?”
“云柔你糊涂了,那当众被揪出来的三人中,不是有个医女吗?李大夫作为她的师傅,对此也是有失察之责的。”见把云柔暂且糊弄住了,董鄂福晋又转向晴雪道:“
柔柔这都昏睡了大半天了,想必现在是饿的很了。你且去厨房把那用小火温着的粥端些来,这里有本福晋在就可以了。”
晴雪也不多言,应了一声后就躬身往外退去。
本来她作为云柔的大丫鬟,又深得云柔信重,这些提膳的粗活还不用她亲自去做。
不过,一是晴雪被那些熟悉的同伴,一朝行差踏错后堪称凄惨的下场,很是吓了一跳(晴雪是不知胤禟具体的命令的,不过被发配到庄子上做粗活在这些“副小姐”看来已经是极大的惩戒了)。
二则也是晴雪心知肚明提膳只是个借口,董鄂福晋是特意支开她想与云柔好生谈谈的。
有鉴于此,晴雪当然是不好不知趣了。
因着接下来的谈话不能示人,董鄂福晋在晴雪走后又自行打开门四下看了看,眼见着四周确是无人她才小心的把门从内关好,回到云柔榻边坐下。
董鄂福晋尽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为还在疑惑中的云柔解释起来。她拉着云柔的手道:“我的儿,你是个有福气的。
你未出阁时父兄都疼宠你的很。当初你阿玛舍不得你嫁入皇室去吃那个苦,要不是满洲贵女都得先经过选秀才能自行婚嫁,你阿玛是恨不得给你招个上门女婿呢。
不过如今看来,你也是因祸得福,至少九贝勒就把你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呢。”
云柔知道这话只是开始,她也不搭腔,就只是忍着身下的疼痛强笑。
时值五月间,天气正热。
产妇房中又不好摆冰盆。这又是酷热,又是剧痛,不多时云柔就是满头大汗了。
董鄂福晋见此,拿出一方手帕小心仔细的为云柔拭去额上的汗水。
她叹了口气,羞惭的道:“就是额娘也不会比他更在乎你了。因为我不仅是你的额娘,也是董鄂家的主母。我不能因你一人而谢(这里谢是“谢罪”的意思)董鄂氏一族。
额娘有愧于你。”
见云柔仍是不语,董鄂福晋抿了抿唇继续道:“昨晚李大夫进产房为你诊脉之事,要是真被传出去了,那么不仅是你,包括九贝勒、包括三位小阿哥以及董鄂氏全族都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正是因此,我才会反对这件事的发生。不过你要相信额娘心中不是不疼你的,见九贝勒使眼色说他自有主意,额娘也就因此而让步了。
好在,九贝勒确实是个有手段的。这不,昨日进过产房的人都被他连夜打发了,这可不是为了你吗?”
云柔颔首道:“原来如此。”
原本亲密无间的母女俩人,却因着董鄂福晋方才的那一番话,起了嫌隙。
云柔可以理解董鄂福晋的做法,不过刺扎到自己当然会感到疼。想说自己不在意,云柔都有些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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