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衙门口的时候,胡仙仙就看到围了一圈人在一处柱子下指指点点。她挤进人群望上一望,柱子上挂着几个人头。
看着那些人头,她张了几下嘴才哑声说出话:“高有阔?还有,还有高有山……都是高家村的人!他们是有罪,但罪不致死啊。”
人群中有人冷哼:“说些假惺惺的话,不就是你要他们死的吗?你得了慎郡王这个大靠山,还不是谁让你受委屈你就整谁?”
“我?”胡仙仙眼睛扫一圈周围的人,“我怎么搬得动慎郡王那样的人?王爷也没参与剿匪的事。我是恨那些土匪,可上面的这些人不是我恨的人!”
程浩风拦住将他们越围越紧的人群:“你们是听谁说的抓姓高的,杀姓高的是王爷在给胡仙仙出气?”
有人大声说:“交保费的时候官府的人说的!”
程浩风和胡仙仙面面相觑,这个车昂真是够狠的,借事捞钱不说,还把老百姓的怨气都引到慎郡王和胡仙仙头上。
见他们不说话,另一个围观的人说:”你们没狡辩的了吧?本来车知府只想逮几个手上有人命的恶匪,都是胡仙仙挑唆王爷要斩草除根,连高家村嫁出去的闺女都抓了。”
胡仙仙眼睛充血红得吓人,可她没有眼泪:“你们说高家村领头的是谁?是高有彪!他在哪儿?他被抓了吗?还有在北门混得最好的是谁?是高有宝!他本来被圆明观的人抓住送望官府,可这上面怎么也没他的头?最会出烂主意的高有全也没见被砍了脑袋示众吧?我最恨的人根本没在这上面!高有山,高有阔,是帮过我的人……”
她还要再说,但鼻子已酸得说不出话。她真的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会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
“都围这儿干什么?”马捕头带着几个捕快过来哄散人群,一见胡仙仙就装腔作势地说:“胡小姐啊?王爷还好吧?知府大人和卑职重重惩罚了这些胆敢囚禁虐待你的人,你还满意吧?”
胡仙仙望着他冷笑三声,又大声说:“大家伙儿别忙走,听我说。要是车知府不把无辜牵连的人给放了,我就带大伙儿去劫狱!”
胡仙仙可不想父老乡亲误会自己是攀龙附凤、狐假虎威的人,她冷冷直视马捕头。
马捕头的脸也阴下来,他忍着气继续瞎扯:“胡小姐,不要以为你有王爷当靠山就可以『乱』说话!”
胡仙仙咬着嘴唇压制怒火,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和慎郡王扯一处。
程浩风将她挡在身后,沉声说道:“她没有『乱』说话,『乱』说话的是你!她的靠山不是慎郡王,她去郡王府求助只是机缘巧合,她和慎郡王没有任何瓜葛。你们听清楚,胡仙仙的靠山是我程浩风。”
程浩风推开挡在面前的捕快,拉着胡仙仙奔向鸿宾楼。因走得太快程浩风被牵动伤口,他停下捂住胸口。
胡仙仙见他胸前有鲜血渗出,忙说:“不要这么急,我们找个医馆敷上『药』再走。”
“快些回去,我得自己运转灵气疗伤。那些草『药』治不好内脏受音波震『荡』而造成的伤。”
胡仙仙扶起他问道:“你昨晚休息一夜不是好了很多吗?这个秦沐风也是,怎么能对自己师兄下那么重的手?”
“我的伤确实已经好了很多,我虽入凡尘但有仙气护体,伤口愈合速度大大快于常人。六师弟下手也不重,他只用了一成功力,以他如今功力,我即使没有入凡,也只能与他战个平手。”
两人边走边说,胡仙仙听得疑『惑』:”那你怎么忽然加重伤势?”
“怪我自己。”他停下来歇一会儿,苦笑着说:“仙家讲究心绪平和,尤其不能有怨恨报复之心,会使心智紊『乱』生出魔障。我因你生气,因六师弟生气,都只是关心你们、担心你们,没有想伤害你们。可这一路走来,真让我想把那些狗官碎尸万断!刚才气血上涌,伤口又裂开了……”
胡仙仙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你不要气,我真不知道你生气会损伤你的身体。我瞧瞧哪有马车,坐车快些回去疗伤。你只管自己疗伤,我来想让车昂放人的办法。”
一到鸿宾楼门口,一个身着彩衣的姑娘笑着跑出来:“胡姐姐,你可回来了。我还想吃你做的汤圆,可他们都笑话我呢。”
胡仙仙看着面前的姑娘也笑起来:“麦小姐,你不怕再被被噎着?”
“要不是我哥那么笨手笨脚的样子惹人笑,我怎么会噎着?都怪我哥。胡姐姐,你不要叫我麦小姐,你就叫我娜莎。我觉得和你一起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要不是阿爸说陵州城刚平定不安全,我早就再来鸿宾楼了。”
麦娜莎说了一长串,胡仙仙想尽快扶程浩风进门可又不好意思说她。
好容易等麦娜莎说完胡仙仙和程浩风刚走进大堂,麦塔哈又张开双臂热情的向胡仙仙走来:“仙仙,好想你啊。”
程浩风伸手挡到胡仙仙面前,面『色』不善地说:“她有要事需要做,等会儿再和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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