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见到宁晓面色有异,不由疑惑道:“怎么?这名字与此地不合么?”
宁晓摇摇头,笑道:“那倒不是,这名字正好与弟子想的一样呢。只是师父,这起名字的风格,似乎不像你啊……”
想起自己那个叫正阴的道号,宁晓怨念颇深。
跟这齐云山比起来,那正阴看起来就跟起着玩儿一样。
玄正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挥手道:“那件事就不用再提了,如今齐云山的名字也算是定了下来,我们还是先进去修整一番吧。”
宁晓无奈的点点头,先一步进了道观。
入得道观,看着里面熟悉的一草一木,宁晓心中的郁闷也不自觉的减轻了许多,快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终于回家了。
……
等到宁晓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布置回原样之后,宁晓也没有在房间里多待,准备跟师父打一声招呼,出去修炼。
齐云山中有一道温泉,那是宁晓昨天发现的。
要是能在温泉里面锻脉,想来也会让自己少受一些罪。
玄正没有在房间里修炼,坐在庭院里的一张石凳上沉默不语,手里一颗泛着淡淡金色佛光的内丹静静悬浮着,在他身前,是一只毛发金亮的豹子尸体,体型倒还正常。
宁晓见此并不以为意,只以为师父打死了一只有些凶恶的“邻居”罢了。
“这是月余前进攻你的那个老秃驴的内丹,”玄正又指了指地上豹子的尸体,道:“那便是那老秃驴的原形了。”
宁晓这才惊讶的看着那豹子的尸体。
原以为跟那法严和尚在一起的会是个人类,却不想那秃驴竟然与妖物为伍。
玄正愠怒道:“我只道那法严是想以香火之毒浸染其它妖物,待到妖物有些气候了再出手击杀,以谋取些许功德。”
“不想,他竟是要出手将心智迷乱的妖物以佛法教化,使其为自己当牛做马,充当打手。”
“简直是丧心病狂!”
说着,玄正将豹妖的内丹递到宁晓眼前。
内丹上有一道剑痕,斩入内丹,让宁晓可以看到其中的景象。
内丹的最外层,是那一层淡金色的佛光;再往里看去,则是跟之前的树心一般无二的红黄相间的液体,好在玄正以法力封住了内丹,没有让气味走出来;最里面,则是形状不定、色彩暗淡的香火之毒。
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宁晓知道了法严的真正意图,心底一阵后怕。
想到那天这豹子对法严言听计从的样子,若自己使徒二人当真落入法严之手,估计也会为法严出生入死,对佛祖顶礼膜拜吧。
同时,宁晓也知道了那香火之毒的作用,只为乱那些妖物的心神,好让法严自己成功降伏罢了。
需知道,一个元神境界的妖类,心智再怎么差也不至于轻轻松松的当其他人的奴隶,若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则就另当别论了。
玄正,应当是说所有修道之人都崇尚自由,要是斗法失败身死人手,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大不了轮回走一遭。
但对这种失去自我,为人奴仆的下场,是深恶痛绝的。
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我等修道之人天生自由,岂能为人奴仆走狗!?
也难怪法严能说走就走,丝毫不在意这老豹子的死活。
一个轻轻松松就能收服的打手,那么在意做什么?
“师父,在弟子看来此事还是暂且搁置比较好,何不等师叔回来之后再找他们算账?不仅可以报上次你被重伤之仇,还能除去那个藏污纳垢之地。”
想了一下,宁晓见玄正脸上犹有怒气,出声提醒道。
玄正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说到你师叔,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至今都没来寻我们。”
“前些时日我身受重伤,无法前往长安,如今寻到了这一处福地,也得先布置好这边,更是走不开了。”
要不是玄正还能感应到玄偏活得好好的,玄正都以为玄偏是遭遇什么不测了。
之后,师徒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大致谈了谈关于齐云山的布置问题,宁晓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玄正自然不会拒绝,又嘱咐道:“修炼之时记得布下阵法,勿要太过专注,免得那些兽类趁机偷袭。”
宁晓应了一声就离开了道观。
……
齐云山深处,宁晓看着在月光下散发着阵阵雾气将周围渲染的如仙境一般的温泉,将手里的阵旗一一插下,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这里不仅风景好,修炼也是绝佳。
这一道法阵虽然不甚高明,仅有隔绝温泉里气息与示警的效果,但也足够宁晓所用了。
随后宁晓开始脱衣服,毕竟在水里,还是光溜溜的比较自在。
引出月华,导入静脉,运转周天,宁晓异常熟练。
往常,在运转经脉里面的月华之时,宁晓的身子总是会不自主的颤抖——那是冷的。
这时就能体现出这一温泉的好处了,源源不断的热力从体外传入体内,让宁晓的颤抖减轻了许多,直至微不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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