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纳吉尔还是住进了王心巧的房间里,晚饭也照样是王心巧喂他吃的。
晚上睡觉着,王心巧又来给他喂『药』,看着他愁眉苦脸地咽『药』又心疼起来,叹气道:“唉,想必你也是被鲜狄人给害的,连家都没有了,这小小的年纪,以后该怎么办啊。”
纳吉尔最讨厌别人说鲜狄人不好,立刻反驳:“不是,我这样和鲜狄人没关系,我本来就一个人!”
王心巧微愣:“本来就一个人?那你的家人呢?你是怎么长大的?”
“我、我……反正就是那样长大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想到他一个人独斗几只狼的野『性』,说是一个人长大王心巧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也一样野,如果不是整天被祁战玥看着,把他放到山林里,相信那小子也会和吉儿一样。
“嗯,倒也是,你们男孩子就是好养活,放到哪里去自己都能长大,要是女孩子,没准成什么样了……”
纳吉尔不理解她的这些感触,见她一直絮絮叨叨,忍不住问道:“你们都恨鲜狄人是吗?”
王心巧奇怪:“当然了,难道你不恨?就算你的家人没受过鲜狄人的迫害,可是他们入侵我们宁国,把我们欺负成什么样你总看到了,不觉得他们是坏人?”
“我……”
纳吉尔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还是不想赞同她,父亲攻打宁国有他的理由,只要他做的事,不管什么都是对的。
王心巧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伤口又疼了,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告诉我你以后想做什么,我会帮你的。”
说完拿了杯水给纳吉尔漱口,等他漱完口把水杯接过来,又问他要不要解手,床边有夜壶,可以拿给他。
十岁的孩子,早就有了羞耻心,哪好意思跟她说这些,所以纳吉尔告诉她现在不想,等需要的时候自己会拿。
王心巧专门把夜壶放到他近处,然后才去洗潄睡觉。
虽然渠开远叮嘱她要小心纳吉尔,让她叫动物盯着这个孩子,可王心巧却觉得没那个必要,首先她不相信一个小孩子会有恶意,再都纳吉尔还伤着,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需要让动物监视吗?完全没这个必要。
所以王心巧躺下之后便踏实地睡去,完全没防备纳吉尔。
那边小床上的纳吉尔倒没她那么快入睡,躺在床上纠结,感觉这个女子并不坏,而且对自己还很好,父王说过,对自己好的都是朋友,朋友是不能作害的,那自己要伤害这个女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可是自己来就是要杀她的,又怎么会变成朋友呢,她带人杀了父王那么多兵将,那样算,又是很大很大的敌人,敌人能做朋友吗?应该也不能,那就是又可以杀她了?
这孩子纠结得睡不着,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听到那边的王心巧已经睡熟了,轻微的呼吸声地响着,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他下了半天狠心,终于决定动手,起身想下床,可是身上的伤口却牵得疼痛,稍有一点动作就像刀割一样。
他咬牙忍着,在心里告诉自己,男子汉不能怕疼,不要被一点小伤击垮,杀了女兽王就能回家了。
他勉强坐起想下床,可是刚向下放腿,就疼得受不了,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毕竟屋子里有个伤者,王心巧睡得再实,也听着那边的动静。
听到纳吉尔叫连忙翻身坐起,问道:“你怎么了?伤口疼了吗?”
纳吉尔吓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全身寒『毛』都竖起来,冷静了一下才回答道:“我、我想解手。”
王心巧连忙下床,说道:“不是把夜壶放在你床边了么,你拿起来就行了,怎么还要下床呢。”
“我不好意思。”
他说得理直气壮,王心巧也没办法,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才多大的孩子,在床上解手能怎么,这不是受伤不得已么,还害羞什么,唉,算了,你再躺回去吧,就在床上解手,我到屋外去等着总行了吧。”
说着她把纳吉尔又扶躺下,把夜壶拿起来放在他身边,然后转身出屋,把门关好,在门外等着。
纳吉尔倒是真想解手了,之前确实没有好意思,这次都已经跟王心巧说了,屋子里又没有别人,他就真的『摸』过夜壶,在床上解了手。
王心巧在外面等着,天气还没转暖,夜里更冷,她着急出来,连厚衣服都没穿,在外面冻得抱肩膀,听着屋里的动静,却也听不到什么,想着纳吉尔爱伤动作不便,生怕催他着急,再碰到伤口,只能一直这样冻着。
等来等去,总算听到屋里的纳吉尔叫:“好了,你回来吧。”
王心巧回到中,推门进来,遇到热气就先打了个喷嚏,也没太在意,到床边一看,纳吉尔已经用被子把头蒙起来,他解完手的夜壶,也再次放到床下。
王心巧知道他是害羞,轻手轻脚到床边,拿起夜壶出去倒了,回来打着喷嚏用水冲洗。
躺在床上的纳吉尔听到她不断的喷嚏声,知道是因为自己才受风寒的,心时有一丝过意不去,又在琢磨,算了,今天先不动手了,伤口实在太疼,自己的匕首又丢了,根本没能力杀了,等伤好一些再说。
王心巧不知道这孩子都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洗完夜壶放回他的床下,然后又去洗手,之后才回到床上躺下继续睡觉。
虽然之前打了几个喷嚏,可是她根本没在意,以为回到床上睡暖了就好了,结果这一睡就没起来,接着就发起烧来。
第二天早上,王淑贞起来半天了,看着快到吃饭时间,王心巧和纳吉尔的屋子也没动静,她才过来敲门。
床上的纳吉尔半夜没睡,今天也睡得很沉,没听到敲门声。
那边床上的王心巧虽然听到了,可是『迷』『迷』糊糊起不来,只能勉强应了一声。
屋外的王淑贞觉得不对劲儿,推了一下门,见门没从里面闩上,她开门进了屋,问道:“巧儿姐,你还在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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