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中遍布黑气，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而锁魂钉，便是从那个地方飞出来的，那是父神亲自降下的神谕。
缚神台已经完全被雾气和威压笼罩，惊雷缠绕在苍穹上，带着要覆灭一切的恐怖力量，骤然坠落。
“不要，不要……”将灵再也控制不住，强行挣脱束缚，飞上了缚神台，想要砍断绑着玄华的铁链，手都被磨出了鲜血。
可将灵说什么也不肯停止，天雷没有丝毫停顿，骤然劈了下来，可玄华却以神力，牵引住了天雷，让天雷只劈到自己身上。
他抿唇冷冷地喝道：“将灵，退下！”
“我不走。”将灵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地触碰了玄华，哪怕只是一角衣袍，也能够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
将灵看着玄华，满怀期待地笑了；“玄华，你是爱我的对吧？”
“是像陵霄古神爱曼殊古神那样。”
“对吗？”
对，一定是这样的，若不是这样，玄华为什么要替她承担这一切？
他是古神，她是魔姬。
若是他不爱她，绝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玄华只能冷漠地睨着将灵，眼眸是一如既往地淡漠无情，他开了口：“本神爱护天下苍生，你为苍生，本神自当爱护你！”
“本神教导你百年，你却辜负本神所托，这百年教导，本神也有错。”
“是本神导致今日之祸，责无旁贷。”
玄华虽然是古神，虽然和曼殊祁天他们一样，哪怕是知道自己能够如他们一样爱上人，可他还是不可能为任何人动心。
因为他没有心。
没有心，便没有心跳。
所以将灵这些在他眼中，不过是如跳梁小丑一般，他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将灵。
包括任何人。
将灵脸上沾染着血迹，那双眼眸散发出了独有的光芒，熠熠生辉，她不相信地摇头：“不，不可能，我不信，你若不爱我，为何要替我承担这些？”
在将灵的认知中，只有男女之爱，方才能做到这般地步。
可是将灵不知道，哪怕玄华教养的是别人，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他还是会一举承担惩罚。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
“因为古神生来断了因果纠缠，万劫不沾，和任何人纠缠在一起，都是一段孽缘。”
“会两两不得善终。”
“可为什么陵霄古神和曼殊能够在一起？”
将灵眼眸逐渐变得猩红，心底有个地方，被黑暗一点点控制：“是因为他们嫌弃我是魔族，所以才逼你把我赶走对吗？”
“既然如此，那我便屠灭满界神袛，这样，谁都不能阻拦我们了！”
将灵退下了缚神台，那笑容勾在眼角，双眼红肿无比，瞳孔在那一瞬间，变得赤红无比，在意识被占据的那一刻，她努力地朝着玄华开了口。
“对不起，我又要辜负你的教诲了……”
那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玄华，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这一世遇见你太晚，但我一定会努力让余生活得长些。”
“我愿意以我余生，护你平安！”
“屠尽这满界神袛，你便能够得到自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们。”
将灵体内魔气不受控制，一寸寸增长，原本如同黑曜石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经完全被血红所替代，那模样瞬间阴冷。
杀气漂浮在将灵身侧，昭示着将灵再度大开杀戒。
而这一次，目标是太古界所有神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