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来，叶凉迁回头，发现叶老刚拧开卧室的门出来。
也许是看到她和王姨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所以叶老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醒两人。
王姨看叶老来了，立马站起身往厨房走，边走边说，“厨房还炖着汤，我给你们盛两碗来，你们聊。”
……
王姨这也躲得太快了，叶凉迁想说不用忙，但叶老已经在她对面坐下，她不大自在地动了动，叫了声爷爷。
叶老看着叶凉迁，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温柔，随后问道：“你带单戎去见费列斯了？”
“嗯。”
和叶老聊起这种话题，总感觉很奇怪，但叶凉迁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既然和费列斯没有可能，就干脆把话说开。”
说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不如带一个人去见面。亲眼看到的，总比耳朵听来的可信度要高那么一点。更何况，叶凉迁并不觉得自己和单戎之间的事，是一场演戏和欺骗。
她一直都在尝试着和单戎共处下去，而目前的进展……大约很喜人。
听到叶凉迁这么说，叶老松了口气，但——
“那单戎……”
单戎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叶老总担心叶凉迁在单戎那儿受委屈。
这门亲事是叶老给叶凉迁定下来的，可他并不希望叶凉迁太委屈自己。哪怕是磨合期，那叶老也是希望单戎比叶凉迁退让多一些。
毕竟，人都是护犊子的。
叶凉迁明白叶老说的是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地，叶凉迁并不想和叶老聊这个话题。
她和单戎之间……
不，不对，是她和叶老之间，似乎完全没办法去聊这些男女相处的话题。
难道让她像个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样，对叶老抱怨和吐槽单戎有多么没羞没躁不要脸？
且不说叶老愿不愿意听这种事情，这话叶凉迁也说不出口啊！
想到这里，叶凉迁岔开了话题。
“爷爷，我在查酒驾的事，有结果了我会向您完整汇报的。”
只讨论正事和公事，这是叶凉迁和叶老一贯地相处模式，这样的话题聊起来谁也不会尴尬。
叶老眉头皱了一下，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说‘我不想知道这事’，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轻轻地点点头。
“别委屈自己。”
所有的关心到最后浓缩成了五个字，叶凉迁有些动容，可又在情绪产生起伏的时候强行地压制了下去，继续她一贯的冷淡『性』子。
这样尴尬到不行的对话让躲在厨房偷听的王姨不断叹气。
这么别扭的祖孙关系，放在大院里还真是独一例！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叶凉迁那孩子吃的苦太多，和叶家与大院从根本上格格不入。
王姨还记得十多年前叶凉迁从外边接回来的时候，两人几乎是每天都要吵一架。不是大声嚷嚷的那种吵，而是互相瞪着不言不语的冷较劲，弄得屋子里的人都跟着战战兢兢。
而十四岁的叶凉迁对上六十四岁的军委大佬竟然丝毫不惧，像只无所畏惧的雏鹰，不断地冲击着这个“新家”，想回到自己的天地里去。
所以啊，能有现在这样的相处状态，王姨觉得，也是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