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腾的茶水把石桌面上的各个茶杯倒满,童一抬眼看向神情安静的他家先生,心不在焉的把茶壶放回桌面。
不应该啊,他家先生怎么如此平静?之前让他送『药』方去也是,送去了也没问姜梓接到了什么反应,最近也没见他家先生因为姜梓没来心情有什么起伏。
怎么回事?这是童一近日最担忧的问题。
童一觉得自己有些找虐,他家先生日日因为姜梓起伏不定的时候,他心底不爽不平的狠,可是他家先生要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心底里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总觉得,他家先生,不该如此轻易就……
一曲终了,司寇动作优雅的收回了手,童一趁机上前递上茶水,忍不住打探:“先生,最近晋京因为乞巧节的事儿,到处都热闹得很。”
“是吗?”司寇漫不经心的答了句,走到一边放置的水盆中慢条斯理的开始净手,净完手后拿起和铜盆摆放在一起的手帕擦了擦手。
司寇漫不经心的答话并没有满足童一的好奇心,他又继续探着头开口道:“听说宫中要举行宫宴。”他说得这么明显了,他家先生应该想起姜梓了吧?
而司寇仿若未察觉到童一的心思,只神『色』淡然的道:“乞巧节在各国都是盛会,举行宫宴是惯例。”
惯例惯例,他当然知道是惯例啊,他想知道的是,他家先生对于姜梓怎么想的。
真死心了?那就该回苏国去啊,干嘛还在晋京待着?还是说没死心?要说没死心,为何这么放任?
哎,他实在是捉『摸』不透……
不管童一心底如猫爪痒一般,司寇始终不咸不淡,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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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千岁府之中,西北的事儿稳定之后,派往前线的医正已陆续回京,彻底的解决了危机,姜稚才终于想起了有关司寇这个事儿。
之前要不是司寇一纸『药』方,西北的事儿也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姜稚当时太忙,并未亲自上门致谢,此刻所有事儿尘埃落定了,她才突然想起这么回事。
首先不管她和司寇的私事如何,凭着司寇不计前嫌,能给她奉上『药』方,她就不能这么安稳下去。
去司寇府上?姜稚心底一番天人交战,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去,想了一会儿,就这么直巴巴的去拜访,好像不太好。
“黑小二……”姜稚手指节敲击着桌面,突然开口喊了句。
“见过寺公,不知寺公有何吩咐?”黑小二快速的闪身进来,行了个礼之后,面带谄媚的开口。
姜稚从桌面上抽出她刚写好的一纸书信,递给黑小二道:“这封信你给司寇送去,问他近日有没有空,就说本公要前去拜谢他前些日子的『药』方之馈。”
给司寇送去?黑小二上前接过书信,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他家寺公怎么突然又想起司寇这人了?
说实在的他开始倒是很看好司寇的身份和他的容貌,作为他们千岁府后院之主当之无愧,只是越接触,他总觉得司寇这人脾『性』太过不好,实在不适合他家寺公后院之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