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莽的语气很轻，但是很确定，如果说是以前的话，刘莽不敢保证小莫会跟着自己，不过刘莽培养了这么久，就算不相信小莫，也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
好吧，其实自己没有什么魅力，只不过自己向小莫描绘过的理想的模样，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成功收获了一枚小迷弟，而这个理想的初衷是拐骗另一个见猎心喜的人才。
如今这个人才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战友，而如果不论能力的话，当初的小迷弟也已经彻底成为了自己可以放心的继承者。
这是刘莽一次次灌心灵鸡汤的结果，甚至谎话说得多了，刘莽都被这个谎话骗了，为了这个谎话中的理想目标，刘莽都几近疯魔，如今已经彻底成为了刘莽的理想目标，也成了几个心腹的理想目标，也成为了所有手下工作的人的一个核心精神目标。
刘莽接着说道：“莫叔叔，你以为这是为小莫成长付出的代价，可是小莫并不会这样认为，他会认为这是他的责任。诚然，当时的条件，这样的代价会让小莫成长，但是如今，这份代价还没付出的时候，小莫已经成长了。”
莫轻看着刘莽，轻声一笑：“如果有了理想就代表着成熟，那么失败和挫折还有何意义？成熟的标志是承认现实本身，生活只有先生存下来才能算生活，如果连生存都成问题，那么就只能算活着。同样理想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后才能算理想，不然只会是妄想。”
莫轻的声音提高了两三度，显得充满力量，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而你们，永远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因此，你们也理想也只会是妄想。”
刘莽看着他一笑：“就算如此，总有人要去做，总有人要去试，实践出真知，只有去想了，去做了，才有可能真的确定对错。”
“所以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就算从长远来看，这价格确实不错，可是你们会有长远吗？”莫轻说到最后用怀疑的语气说道。
刘莽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确实，和莫轻辩论了这么久，这一次莫轻才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份计划书上最大的弊端，也是最大的短板。
就如同杰克马对自己的劝诫一样，大秦俱乐部小打小闹的时候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无可厚非，但是一旦形成现象级的存在，那么根据大秦俱乐部的特性，它只会越来越壮大。但是这个时候，却也是刘莽越来越不能染指了，甚至最后刘莽要想保全自己，就必然要放弃大秦俱乐部。
那么，这一门生意真的就这么安全吗？
首先宝藏集团必然不会放过这一块大蛋糕，之所以迟迟未能动手，只不过最好的时机还没到来。刘莽甚至可以相信，宝藏集团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就等时机一到，那么就会城头变幻大王旗，瞬间将整个市场占满。
宝藏集团吃相不会这么难看，但是不代表就能让刘莽这么轻松的将其蛋糕分润了一部分出去，而且刘莽目前关于游戏币方面已经是虎口独食了。
必须以防万一，这是刘莽在莫轻提醒之后才想到的事情。
自己认为的敌人未必真的回事自己的敌人，但是自己没有发现的敌人未必不可能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刘莽一直对宝藏集团抱有好感，而且宝藏集团一直以来做的事情也可圈可点，民众对此都赞誉有加。只是宝藏集团终究是商业集团，虽然它可以偶尔向你展示温柔，但是在本质上还是无奸不商的资本模式。
宝藏集团起家本来就是靠着大部分的假货开始，直到站稳脚跟之后才大力打击假货，从偏门慢慢走正，洗白之后再慢慢的做慈善事业赢取民心，最终成为了帝国数一数二的集团。可是，这不能否认宝藏集团的第一桶金绝大部分夹杂着血淋淋的血泪。
因此，宝藏集团并不总是伟岸的，其承诺也并不是一直遵守的，毕竟现代社会成年人没有人不曾碰过钱，而如今就算饿死也不会做游戏的宝藏集团推出来了《第二世界》。
刘莽一直未曾将宝藏集团看成自己的敌人，但是这不代表宝藏集团不会是自己发展的敌人。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而刘莽想要积累这第一桶金，就不得不汲取别人的心血。
看着刘莽沉默的样子，莫轻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这难得的风景。星城难得出太阳，倒是稍微缓解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因为阴霾天气而稍有些抑郁的心情。
而看着刘莽吃瘪的样子，心中莫名的快意。
其实小莫向自己汇报的时候莫轻就已经被深深的被刘莽的想法震撼了，所以张楚向刘莽汇报的时候虽然不乏一些主观的判断，但是张楚是什么人？是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不是兄弟胜似亲兄弟的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心里想着什么都一清二楚。
尽管张楚的汇报里对于刘莽有些不满，但是字里行间那满满敬佩的表情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张楚这样有能力又跟了自己这么久，对自己足够忠心的人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折服，莫轻对于这个计划自然更加震惊也自然更加渴望。
可自己毕竟不是他们，自己想得更多，在刘莽这边做准备工作的这几天里一边应对着小莫，一边在暗暗的思考着这份计划所潜在的危机，计算着成败的风险。
“刘莽，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但是欲望这东西，有时能最大限度的激发人的潜力，同时也会懵逼人的感官，让人丧失理智。”
“因此，如果不能快速赚钱，就要有面对所有敌人的觉悟，深水之下，祸福难料，就不要轻易冒险了。”
刘莽一边听着莫轻的教导，一遍快速的想着解决办法，只是想了许久，如果自己的对手是宝藏集团的话，自己真的就没有任何的筹码了，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就如同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去抗衡帝国的意志。
刘莽感觉到深深的无力，莫轻说的没错，欲望一起，贪念一生，自然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自己想得还是太乐观了。
可是听到“深水之下，祸福难料”的时候，刘莽想到了静水流深，那么自己未必没有机会。
“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