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待锦罗说完,撒腿就去找韦嬷嬷。
锦罗又吩咐香桂:“告诉后面的马号,说我用车。”
香桂也急急忙忙的去找人备车。
锦罗再吩咐香草:“告诉王妃,我有事出去,或许回来晚些。”
香草也得令而去。
她又吩咐香莲:“等世子从宫中回来,告诉他我回了苏家。”
香莲也屈膝领命。
再无什么要交代的,而马车已经套好,锦罗也拾掇齐整,就出王府上马车直奔舜天府,舜天府乃专管京畿事务之府衙,锦罗知道抓怀安的一定是舜天府的人,等到了舜天府一打听,果然府尹正在审案,而怀安,就是那个被审问的罪犯,让锦罗意想不到的是,状告怀安的,竟然是季舒澜,确切的说,是季舒澜家的账房。
百姓可以围观旁听,锦罗和月牙儿就混入其中,见怀安正朝府尹张九年怒吼:“我说了,我没偷什么银子,那些银子是季舒澜借给我的!”
锦罗眉头一皱,银子?因有玉祯的事为前车之鉴,她猜测二哥大概陷入了季舒澜的圈套,那厮连卿公度都敢算计,何谈你苏二爷呢,锦罗只是不明白,季舒澜何时与怀安也结下了梁子。
听下去。
府尹张九年一拍惊堂木:“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怀安听了,想是怒急,放肆的哈哈大笑:“吓唬谁呢,你知道不知道我谁?我是堂堂的卫国公府苏二爷,我家大业大,会去干那些鸡鸣狗盗的事吗?”
锦罗想,二哥忽略了一件事,卫国公只是个爵位,没有实权,然舜天府却因是掌管京畿刑狱钱粮等诸多事务,虽然也称之为府,却比其他地方的府权力大地位高,所以他卫国公府二爷根本不会让府尹忌惮,且张九年这个人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果然,张九年虽然知道苏家有个女儿是淑妃娘娘,对怀安也没有十分客气,秉公论断道:“你承认不承认拿了季舒澜五千两银子?”
怀安点头:“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拿了,但那是他主动借给我的,我还给他写了借据,不信你问季舒澜。”
这个时候,再也没心思尊称什么季总镖头了。
说完忽然又道:“对了,季舒澜呢?叫他来对证。”
话音刚落,人群处一阵骚动,接着纷纷避让,衣冠奢华季舒澜不慌不忙的走上大堂,先给张九年行礼:“见过大人。”
没等张九年开口,怀安突然冲向季舒澜:“贤弟,你来的正好,你告诉这个昏官,那五千两是你借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季舒澜笑了笑,慢条斯理道:“苏二爷,我和你很熟吗?我为何要借五千两给你?”
怀安傻了,此时才明白小娥的不安是什么,自己果然中了季舒澜的圈套,他只是不懂,遂问:“既然你我根本不熟,你为何请我吃酒?为何请我去你家里?”
这,也算是反击了。
锦罗静静的看着。
季舒澜似乎早有准备,道:“我们巧遇在酒肆,是你拉着我吃酒的,后来我见你醉得不省人事,出于仗义,才把你带回家,还留你睡到半夜,又派了车马送你回府,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假装醉酒,你真正的用意是去我家里踩盘子,然后今早过来作案,去账房偷了我刚入账的五千两银子。”
怀安认真听他说完,突然哈哈大笑:“季舒澜,枉你聪明一世,我今早根本没去过季家,我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凤凰大街,有人可以作证。”
季舒澜轻蔑的看着他:“谁?谁能替你作证?”
锦罗犹豫下,没思谋透彻,但为了二哥,还是走出来道:“我,我可以作证。”
季舒澜没发现锦罗在此,见了她,一番惊喜,也有一番忧虑,小女子可不好对付,不过,自己已经严密计算过的,不怕她,于是看向张九年:“大人,能否请这位姑娘上堂?”
张九年点头:“这位姑娘,上堂回话。”
锦罗走上大堂,端然而立。
张九年旁边的府吏呵斥道:“大胆刁妇,还不跪下拜见府尹大人!”
锦罗浅浅一笑,偏头看了眼月牙儿。
月牙儿心领神会,叉腰喊回去:“大胆府尹,还不下来拜见靖北王府世子妃!”
张九年身为府尹官居三品,卿公度身为靖北王世子是超品秩。
张九年目光中满是讶异,随后即走下来朝锦罗行礼:“下官不知世子妃在此。”
看他对锦罗毕恭毕敬,怀安那里很是得意。
锦罗也礼貌的微笑道:“大人请上坐,继续审案吧,该问我的,我会如实回答。”
张九年让人给锦罗搬了把椅子来,锦罗坐下,他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案子继续审,季舒澜说他在今早丢了五千两银子,负责钱财的账房先生说看见是怀安偷的,因给其撞见,怀安还将账房先生打伤,那账房先生也在堂上。
张九年问怀安:“你说你今早没去过季家,那你去了哪里?”
怀安有了底气,道:“我去了靖北王府,舍妹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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