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嬷嬷道:“像是没回呢,不然二小姐该过来给您请安的。”
宓氏皱皱眉:“上注香,怎么这样久?”
郝嬷嬷劝她:“您别担心,二小姐那么大的人了,知道分寸。”
宓氏长叹:“她再大,也是我的孩儿,何况她现在心情不好,杜铭锡那个畜生,还托人来说要请素之回去,可公度反对,说杜铭锡到处寻花问柳又游手好闲,不是个良人,可我想,嫁出门的女儿,即使杜铭锡再无恶不作,也是素之的丈夫,一个女人家,给丈夫休了,是什么光彩的事么,该回去还是得回去。”
郝嬷嬷略微沉默,有一会子才说:“二小姐的意思呢?”
宓氏颇感无奈道:“素之你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就是那种个性,遇到事就哭,没主见,还不如祯儿呢,所以她才说去娘娘庙进香,想在佛前问一问,看看该不该回杜家,你说说,那么大的人了,自己也生养过孩子,这么点事都拿不定主意,真是个没出息的。”
郝嬷嬷道:“您也别骂二小姐,二小姐之所以犹豫,还不是因为杜二爷人品不好,而二小姐又放不下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犹豫,再说,杜二爷将他那小妾的死归罪给二小姐,这会子又说是那小妾自杀身亡的,换做是谁都会生气,二小姐大概是不想回去吧。”
宓氏脸一沉:“不回去怎么成,她想在娘家住一辈子吗。”
郝嬷嬷抿嘴不语。
此时,沈时明匆匆走了进来,行礼道:“启禀王妃,四小姐出事了。”
宓氏蹙额:“玉祯不是跟素之在一起吗?她又怎么了?”
沈时明连忙将信呈上去,宓氏狐疑的接了,阅后,脑袋嗡的一声,随后将信拍在炕几上,震怒:“谁人这么大胆,连我的女儿都敢绑,玉祯可是堂堂的郡主,这些刁民,要么是穷疯了,要么是真疯了。”
大齐律,皇女皆封公主,皇室亲王之女皆封郡主,像卿寒山这样的异姓王,袭王爵的儿子,得皇上下旨,封世子,不能袭王爵的儿子,也得皇上下旨封郡王,而女儿们,因是异姓王,为了区别皇室亲王,所以不是所有的女儿都封郡主,也得皇上下旨方能封郡主,卿寒山四个女儿,独独玉祯封为郡主,食邑在青平县,封号便是青平,但在王府,卿寒山特别交代,要下面的人平素只称玉祯为四小姐,恐其他女儿会吃醋,也怕玉祯会凌驾于其他姐姐之上,但外面的人都知道,靖北王的这个幺女,是皇上下旨钦封的郡主。
所以宓氏震惊,骂够,又问:“是谁送来的这信?”
沈时明道:“门口守卫的说是个乞丐。”
宓氏皱眉:“乞丐?”
沈时明分析:“一定是有人花钱遣那乞丐来送信的,绑了四小姐的人断不会是乞丐。”
宓氏忧心忡忡:“怎知不是那些叫花子穷疯了想发达呢?”
沈时明道:“那些乞丐没这个胆量,他们很多人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无力耕种或是做些小买卖,而是懒惰,他们喜欢不劳而获,图的就是游手好闲,但不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绑架杀人。”
宓氏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仇家?”
她瞬间想到了季舒澜,季舒澜是卿公度的宿敌,最近又让她告到衙门,季舒澜当然会怀恨在心,而季舒澜曾经诱骗过玉祯,是锦罗救了人,这次,那季舒澜会不会再作冯妇呢?
沈时明道:“这个,小人可不敢说,无论是谁,还是先把四小姐救出来要紧。”
宓氏重又拿起那信看:“我们从何入手救人?又不知道是谁绑的玉祯。”
沈时明道:“上面不是写着么,三千两银子,今日午时在顺心酒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宓氏摇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对方敢绑玉祯,一定是做足了准备,首先他们知道玉祯的身份,他们不怕别人,还怕公度呢,真的会大胆的带着玉祯去酒楼交易?不怕公度到时一掌拍死他们?”
沈时明口中咝了声:“哎呀,王妃这么一说,小人也觉着这事恐怕真麻烦了,也说不定所谓的酒楼交易是试探,到时他们或许根本不会出现。”
宓氏想了想:“即使他们不出现,咱们也得去,故意让他们看看,咱们是有诚意的,眼看快到晌午了,这样,你拿着我的对牌,赶紧去账房支取三千两银子,等下就你一个人去顺心酒楼,他们探咱们的底,咱们也探探他们的底。”
沈时明领命走了。
郝嬷嬷一直在旁听,此时忙问:“这么大的事,王妃不打算告诉王爷和世子或是郡王?”
宓氏若有所思,半晌方道:“当然得告诉王爷和公度,可他们都在宫中呢,一时半会回不来,玉祯的性命重要,公度的前程更重要,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王爷和公度分心,他们只管保护好皇上和太子就可以了,既然对方想要银子,断不会伤玉祯性命,至于告诉不告诉公致,算了,告诉他还不如告诉锦罗呢。”
郝嬷嬷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宓氏对锦罗,已经从苏氏改称名字了,郝嬷嬷不漏声色的一笑,道:“王妃说的对,世子妃实乃诸葛孔明在世,祯姐儿的事,还是跟世子妃说说吧,或许她有更好的法子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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