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一放肆的看着她,看的呆了。
锦罗很是厌恶,所以没请他坐也没让人上茶,冷冷道:“太子殿下请回吧。”
李元一不走:“我是来看你的。”
锦罗蹙眉问:“我们很熟吗?”
李元一点头:“我们当然熟,你夫君卿公度每天伴我上朝呢。”
锦罗嗤的一笑:“那是太子与我夫君熟,而非我。”
因为厌恶,也懒得多礼,直接称我,不再称臣妇。
不料李元一振振有词:“我和你夫君熟,你也和你夫君熟,所以我们也就熟。”
这是哪门子歪理邪说?锦罗心里恨恨的,好色便成鬼,心中默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形,赐我一把桃木剑,让我杀鬼于无形。
她的脸色极度难看,李元一却视而不见,仍在套近乎:“我来是看看你在宫中是否住的惯。”
锦罗没好气的:“不劳太子操心。”
李元一却道:“我怎么能不操心,你住在常春宫,我不为你操心,就得我母后为你操心,如果我为你操心了,我母后就不必为你操心,我这也是孝道。”
能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巧妙的结合在一处,还衔接的天衣无缝,谁说这厮不聪明?他简直就是个精灵鬼!
锦罗暗暗感叹,这个李元一,其实是真人不露相啊,或者是大智若愚,再想赶他走,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可是要找他呢,奉旨查案,无奈唯有忍了他,道:“太子不必为我操心,太子还是为自己操心吧。”
李元一哈哈一笑,年才十六,脸上还很稚嫩,所以这笑完全不是成熟男人的那种豪爽,倒有些小孩子的胡闹样子,他笑完方道:“我好着呢,有什么可操心的。”
锦罗不知道自己进宫查案的事,李绶有无告诉李元一,因李绶没明确指出,锦罗就不敢随便泄露,所以只能迂回前进,于是旁敲侧击:“我听说太子前几天病了,还说自己好着呢。”
李元一晃晃头,不以为然道:“小毛病,不足为虑。”
锦罗抓住这个话头,问:“小毛病,怎么都惊动太医了,有人说太子当时病的很吓人呢。”
李元一点头:“是很吓人,手心都是乌的,眼眶也是乌的,嘴唇也是乌的,可又不疼不痒,就是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甚至有人说我中了邪魔,我父皇差点让国师给我做法驱邪,可太医说我这是病不是中邪,只是太医不知道我这病到底是什么,不敢随便开药方,只能用些清除体毒的药物来稳住我这病,后来我躺了两天,病竟然痊愈了。”
他一边说,锦罗一边琢磨,眼眶嘴唇手心都呈乌色,这到底是什么毒?
李元一说着说着,见锦罗凝神不语,于是问:“你在担心我吗?”
锦罗一怔:“什么?”
李元一道:“我说,你在担心我吗?”
锦罗想说,你自作多情了,因需要查案,以后避免不了要与他接触,闹的太僵反倒不好,于是敷衍道:“那样的病,听着吓人。”
李元一欢快的笑了:“你就是在担心我。”
看他的样子,锦罗就像吃吃饭突然嚼到一粒沙子,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今天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于是道:“晌午了,太子不歇午觉吗?”
李元一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哈欠:“要睡的,不过想着我一睡便是一个时辰,也就有一个时辰看不见你,所以先过来看看你,等下就去歇午觉。”
锦罗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动怒,心里默念,权当他是个孩子,权当他是个孩子,权当他是个孩子……
总算把李元一送走了,锦罗立即从包裹里翻出从家带来的一本书,就是《毒略》,按照李元一描述他中毒后的迹象,逐样的对照,幸运的是,真的找到与之相似的毒,其是由多种毒物密炼而成的慢性之毒,也就是说,中了此毒的人初时不会被发现,等发现时,也不觉怎么难受,只是五官或四肢有乌黑之色,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中了邪魔,所以大多数人中了这种毒后,都不会看病就医,而是请术士驱邪,如是耽搁下来,然后继续服毒,早晚一命呜呼。
锦罗看的毛骨悚然,研究这种毒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用心?太可怕了。
回头想,有人给李元一服下慢性毒药,这个人,可是难以判断了,因为是慢性毒药,停药不再继续服用,慢慢的就会痊愈,所以这个下手的人,也有可能是卫皇后,反正不会伤李元一性命,以此又可以嫁祸给大姐锦粟,此计可行。
也有可能是大姐锦粟,李元一和李元次,目前是争夺皇位的大热人选,只要杀了李元一,李元次便可以继承皇位了,并且,这种书苏寓有,锦粟能够看到,也不足为奇。
也有可能是其他嫔妃,宫中之乱,谁能说李元一没得罪过其他嫔妃呢。
锦罗分析到此,月牙儿在一旁嘟囔:“那个太子,看六小姐的样子,很是欠揍。”
锦罗嘘了声:“当心给旁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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