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寓和乔氏仔细商量过,决定把寻找念安的事秘密进行。
秘密进行当然就不能经官,乔氏说,当年燕安知道在鸿门关发生的一切,想燕安当时已经十岁,跟在乔氏身边,当然会记得当年的一切,所以苏寓找来燕安,问他对此事的意见。
是次日,锦罗已经回了王府,苏寓在书房独坐看书,燕安来了,先给他请安,再问:“爹找我?”
苏寓缓缓放下书,缓缓站了起来,未开口呢,先一声长叹,朝书房的门努努嘴,燕安会意,去把门关上,也顺手把窗户也关了,反身回来,笑了笑:“爹你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大事吗?”
苏寓点头:“当然是大事,是有关念安的事。”
燕安愣住,念安这个名字当时还是他取的,后来念安换成锦罗,锦罗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但念安的事乃至名字,除了乔氏还有当时陪在乔氏身边的田嬷嬷,也就只有他知道了,而今苏寓说出念安,燕安即知道,母亲已经坦诚了十六年前的一切,既然真相大白,他也无需忌讳什么,就道:“爹是准备告诉锦罗这件事吗?”
苏寓摇头:“不是,我是想你往外面找些高人,寻觅你弟弟念安的下落。”
燕安道:“我其实一直想寻找弟弟的,可又怕为此母亲不高兴,既然这事已经说出来了,寻找念安,是我身为大哥的责任,可是爹,既然寻找念安,就该把锦罗的身世也告诉她。”
苏寓却摇摇头:“不能告诉锦罗。”
燕安讶异:“爹,为何?”
苏寓回椅子上坐了,扫了眼面前摊开的书,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锦罗的字,是关于阅后之感的,这也是锦罗在向他借书看的时候,他告诉锦罗所做的,他不怕给书弄乱弄脏,希望锦罗看过书之后,能有自己的体会,而不是附庸风雅装装样子,对于这个女儿,他倾注了太多的希望,还有爱,所以,他不肯告诉锦罗的原因有二,一不想锦罗知道难过,二来,他也不舍锦罗,燕安问,他道:“太突然了,我怕锦罗接受不了。”
燕安却不这么认为:“锦罗已经长大,且又出嫁了,瞒了她这么久,应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怎知锦罗就不想找到亲生父母呢。”
苏寓脸色一沉,哼了声:“她那个亲娘,若是个好母亲,就不会弃她于不顾,而偷了你弟弟念安。”
燕安有他理解的方式:“或许锦罗的亲生母亲有苦衷呢。”
苏寓很是不屑:“再怎么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女儿,总之那不是个好女人,何必让锦罗回到那种女人身边,再说,一旦让锦罗知道她是给亲娘抛弃的,你不觉着这太残忍了么。”
燕安力争:“若是找到念安,等念安回来了,爹还不准备跟锦罗说吗?横竖早晚都是说,还不如现在说呢,省得到时让她感觉突然。”
苏寓半晌无语,最后道:“到时候再说吧。”
最终他还是没同意,燕安也就不再啰嗦,转而又商量了下如何寻找念安,燕安就离开书房回到燕栖堂。
回到家里他就钻进自己的书房,不停的在地上踱步,来回的走,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神情,像是惊喜,更多是彷徨。
玉琢公主很是无聊,听说他在书房呢,就过来找他顽,他正心烦意乱,好说歹说,总算把玉琢公主哄走,锦环又来了,对于这个近乎疯疯癫癫的妹妹,他一向不爱多管,正想告诉丫头说自己身上不舒服不见任何人,锦环却自己推门而入:“大哥,我有事找你。”
燕安立即换上一副笑面:“四妹有何事?”
锦环噘着嘴:“还能有什么事,就是那个锦罗,她已经出阁了,作何三天两头回家来,她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别让王府的人说爹娘没有教好她,一个嫁出门的女儿,不在夫家好好过日子,总往娘家跑,不知底的,还以为是爹娘要她回来的呢。”
她没开口,燕安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对于她,每天骂锦罗几句成了必修课,也为此燕安才逐渐厌恶起来,可毕竟是亲兄妹,即使不是一个母亲,也还是一个父亲呢,同姓着苏,燕安唯有虚与委蛇:“锦罗说有事找父亲。”
锦环狠狠的啐了口,那泼辣的样子,完全不似一个大家闺秀,气道:“她已经嫁人了,她不再姓苏,找爹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向爹要银子去挥霍吧。”
燕安感觉,这个苏家四小姐所说的一切,还不如自己的女儿午儿条理清晰,也就是都是废话,锦罗出嫁时,自己送给她那么多嫁妆,她会没银子用?还有,卿家又是什么门庭,卿公度又是什么身份,卿公度的食邑即使有百多个苏锦罗也挥霍不完,更何况锦罗是皇上下旨册封的一品夫人,她也是有俸禄的。
燕安心中有事,不想和锦环啰嗦,就道:“四妹你先回去,我等下要出去办点事,你若真的有事找我,晚上再来,晚上我一准回家。”
说完,不等锦环再想说什么,他就喊人备马。
锦环悻悻然离去,燕安也简单拾掇下自己,然后往外面去找父亲口中的高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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